陈喜有些头疼。
好在。
马车外边的马桓亨一直在笑,还说道:“这是好事情啊!咱们少爷长大了,往后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了,老太太知道后都会高兴的,太太在天之灵也会觉得安慰。”
他一点也不避讳这个,只是真心实意为他的小主子高兴着。
车厢里边都是没啥动静,福珠和玲珑正较劲儿不开口呢。
黄鹤立垂目单手把玩着陈喜的手,他的手比起她的还要来得软乎,只有握笔的地方有些薄薄的茧子,不像她,这忙活那忙活着,看着骨节纤细手背也还算光滑,但是手心指腹那边都是茧子,他也经常抓着把玩。
陈喜从前也没把他当回事,有时候习惯使然,都让他捏习惯了,这下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了,被他摸着的手指都觉得酥酥麻麻的,痒痒的,她忍不住蜷缩一下,又被他忽然十指紧扣,牢牢抓着,才安分地不再动弹。
光这样就叫她头皮发麻了,别说再让她跟他贴贴抱抱什么的,她忽然就觉得不自在起来,脸也光拧着看窗外。
黄鹤立也只是紧紧扣着她的手,似乎这样才能叫他安心些,而后也情绪低沉,不吭声地沉默坐着,跟尊石像似的。
鱼儿偷看一眼,都觉得俩人的气氛不大正常,瞬间觉得压力山大,她只能咽咽口水,压根不敢打破这个僵局。
福珠和玲珑再迟钝,也后知后觉察觉到什么,顿时心慌。
彼此看一眼。
都闭嘴了。
好在。
马桓亨给力,直接就奔着医馆而去,抵达后就停车。
鱼儿先领着福珠还有玲珑下车,黄鹤立下来后朝陈喜伸手,结果她没像往常那般自然地搭着下来,反倒有些迟钝。
黄鹤立直接托着她的手肘就将她稳稳地带下来,脸色不大好。
陈喜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总归就是觉得不自在。
俩人沉默着朝医馆走去,那边的药童正招呼着他们进去,又让马桓亨把马车赶远些去,别占用医馆大门口。
这医馆还挺大。
里头好几个坐堂大夫,甚至分了好几个隔间的那种呢。
药童八九岁的模样,声音稚嫩,却麻利地询问道:“几位谁看大夫?什么症状?症状出现多久了?可有病史?”
果然不能看轻孩子,这年头的孩子都懂事的很早很早。
鱼儿马上接着话说道:“是我们家少爷,今日晌午过后嗓子就开始不舒服起来,先前并没有这种情况,无病史。”
药童瞧见是位漂亮姐姐,再看看其他几位,也就有些脸红地点点头,努力装做正经说道:“嗯,那几位随我来吧!”
他领着他们就到其中一个窗口前,让那位大夫看诊。
老大夫照例询问一番,然后确诊小少年就是进入发/育期,他交代了注意事项,又讲解了一些让小年轻明白。
说这些的时候他并没有避着陈喜鱼儿她们,只因为他也晓得大户人家会为自己的孩子准备着暖房丫鬟什么的。
相当于奶娘这类亲近的奴仆,有时候也得靠她们照料。
好在。
陈喜她们压根没想太多,老大夫也没有直白地说什么,只是让她们旁听而已,但是即便如此也足够尴尬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