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烦你帮我关好房门!”
刘协扶着狗子,转身向后退了一步,迈过门槛。
“咱说的,可是让王爷进去休息,至于这个狗子,刚才竟然敢对我无礼,根据宫里的规矩,可要打断他的双腿!”
张禄一把拉住狗子的胳膊,咬着牙笑眯眯,话里透出一股凉意,比这秋后的夜风更冷。
以前他跟狗子一样,也不过是最下等的太监,现在一朝得势,对付起当年自己身边的朋友来,比其他人更歹毒一些。
嘡啷——
刘协不急不躁,脸上带着笑,从腰畔抽出宝剑,二话不说直接刺向紧抓着狗子胳膊的那只手。
张禄连忙撒手,不可思议地看着刘协。
在他的印象中,这刘协可是一枚软柿子,任谁都能捏一捏,一用力还能捏出水来的货色。
所以,整个皇宫中,也只有他的这座宫殿最为冷清,就连最下等的太监,都敢截留他的日常供给,今天怎么突然硬气了起来。
“陈留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禄顾不上维持虚伪的恭敬,直接厉声呵斥道。
“你还知道我是陈留王啊?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门前大呼小叫?”
刘协虽然只有十几岁,但是猛然冷下脸来,竟然也透出一股无上的威严,吓得张禄不由得退后一步,差点一脚踩空摔到地上。
“咱家是尊敬的叫你一声陈留王,要是不尊敬你,你……”
嗤——
寒光一闪,刘协手中宝剑,自下而上斜着把张禄胸口的衣服划开一道口子,在他的下巴上留下一条血印。“后面的话,你想好了再说!”
张禄愣住了,连抬手擦去脸上的血都忘了,他像尊木雕一样看着刘协。
冷汗从他的额角渗了出来,被风一吹,手中的宫灯也跟着轻微地颤动起来。
毫无顾忌的口出狂言,被这一剑的刺痛镇定下来,张禄才觉得有些后怕,刚才自己一番话确实有点太过放肆,太过大逆不道了,这后半句一旦说出来,自己的九族可能就没了。
以前,有张让在背后当靠山,在那些太监面前耀武扬威,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么多。
但是现在,被刘协这一剑差点要了命,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才一下子清醒过来。
对面的,可是大汉的陈留王,是皇帝的亲弟弟,就算再不得势,自己不过是一个太监而已,一只人家连亲脚碾死都不屑的蝼蚁。
“陈……陈留王,小的知错了,不过这个狗子,我今天必须要让他知道点规矩!”冷静下来的张禄,仍旧试图在自己手下面前,找回点面子。
“笤帚!”刘协收起长剑,脸上又挂上了那一副蒙着一层薄霜的微笑。“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这一声笤帚,直接将张禄打回了原形,好像一粒尘埃被深深地踩进了烂泥里。
刘协拉着小狗子冰凉的手,转身回到殿内,头也不回地说道。“如果,你能活得过今晚,明天就到我殿里来当值吧!”
能活得过今晚?
张禄呆立在门外,吃惊地看着缓缓关闭的殿门,夜风吹过胸口,突然全身颤栗了一下。
狗子小手一紧,抬头望着身边比自己小上几岁,却还高自己一头的陈留王刘协,王爷今天说的话,每一句都那么怪异,却又那么灵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