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越闻言下意识看向三宝。
小阉狗顿时紧张,“我不是,我没有,与我无关啊!”
“没说是你!”
三宝心道:不是我那你瞅着我作甚?
“老娘就是寻思着,那天你对着我侃侃而谈的那些话,也不像你这小阉狗能说出来的啊。”
“说什么了?”婰婰忽然问道。
禾越一撇嘴:“长篇大论,他身上不是有你留下的奴印吗?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会不知道?”
婰婰没做声,问题就在这儿啊。
她是真不晓得那日她走后,三宝干了什么做了什么。
“过来。”
三宝眼看着女魔头对自己勾了勾手指头。
他叹了口气,视死如归的过去。
婰婰烟杆一转,敲在他脑门上。
须臾过后,婰婰收回烟杆,抽了口烟,吐得整个昭和殿烟气弥漫。
禾越在眼前挥了挥,隔着雾气看她,只觉她那神情高深莫测的像个神棍。
“看出端倪没有?”
婰婰哼了两声,“没有。”
话是如此做的,但她脑海里却浮现出刚刚从三宝记忆中看到的一些画面。
那日从广昭殿出来后,三宝对禾越说的长篇大论。
还有那天在云楼下,萧皇极手托着茶,对三宝的一通‘教诲’。
他对三宝说:
——她赐了你一场机缘,一番造化。
——对她,你当心怀感恩。
婰婰咬着烟嘴没做声,脑子里却有萧皇极的声音一直盘旋着。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点陌生,也有点……小温暖。
“多此一举。”
婰婰小声嘀咕着。
整的她像个好人似的,她才不要当好人。
这小逆徒老往她头上扣光环作甚?
不过……
这颗心却莫名其妙的加快了跳动。
就像捉迷藏的小朋友,躲啊躲啊,等着人来找到自己。
等了百年、千年、万年……等到它快忘记自己是在捉迷藏了,依旧没人找到它。
它已习惯于鬼索在角落里,藏在黑暗中无声静默着。
忽然有一天,有人掀开了帘,发现了藏在黑暗中的它。
光随之泄进来。
它(她)才知,原来自己并未被遗忘呀……
回过神时,婰婰就见对面两双眼招子直勾勾的盯着自个儿。
一个猥琐,一个鸡贼。
婰婰笑容瞬间消失,咆哮道:“你俩什么眼神?”
“婰爷,想什么呢,唇角都要和太阳肩并肩了?”
禾越戏谑的问着。
婰婰后槽牙一紧,笑着反击:
“想你啊,爷忽然觉得收留你也没关系,反正这昭和殿地儿大,多一个太监,正好给三宝凑个伴儿嘛!”
禾大姐登时笑不出来了。
旁边的三宝捂嘴偷笑,就听婰婰幽幽发问:
“别急着笑啊,马上就轮到你了。”
三宝:“……”
婰爷眼里冒着寒气,笑问着:
“你哪只眼睛见着爷哭过?”
小阉狗一身皮子立马绷紧了,“误会!都是误会!婰爷,奴才绝不是有意泄你老底的。”
婰婰饿狼扑食般的冲过去就要打爆他狗头。
三宝吓得赶紧爆头鼠窜。
“霸王没有眼泪!爷当初是不想口水掉下来!你居然敢毁爷威名!!”
“看我今儿不扒了你狗皮!”
殿内,三宝夺命狂奔,婰婰在后面挥舞着烟杆猛追,禾大姐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曦光正暖,人间艳阳天。
这场嬉笑怒骂,却是从未有过的恣意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