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的情绪在一瞬间收敛。
珍重万分的将宫铃重新挂回腰间,与那个香囊并排悬着,唯有看着这两个物件时,他的眼神才干净如赤子一般。
温暖而柔软。
而当目光挪开之时,他的眸中却无了丝毫感情。
他换上长袍,遮住背后那些可怖的存在。
纵然那衣衫本是一件白袍可被他穿上的瞬间就被血色染透,那是他洗不掉的罪孽!
上邪眼中闪过一抹自嘲,额间的邪纹漆黑诡秘。
他已非神非魔,而是堕神阿修罗。
只为复仇而存在。
“海底封印的邪种已被我吞噬掉,剩下的就在魔界和轮回境中。”
上邪寒声道:“是时候去见无岸那个家伙了。”
沧溟眸色也冷了下去,“你能吞噬掉那家伙吗?”
“不知道,”上邪抿紧唇,“那家伙是最早逃出封印的邪种,他的心机手腕都不简单。”
“那家伙封死了魔界,具体在干些什么也说不清楚。”
沧溟皱紧眉,“连扶苍都回不去魔界,你又要怎么过去?”
上邪睨向他,勾唇道:“蠢狼,你忘了吗?我现在也算是邪种之一。”
沧溟面上一僵。
“邪种与邪种之间存在感应,能够抵消吞噬彼此的力量,他设下的屏障对我没有作用,同理对你也没有用。”
“不过你现在还是太弱了,不懂得运用自己的力量。”
“不过不急。”
上邪淡淡道:“我会慢慢教你……”
沧溟忽然抬起头,朝海面上看去,眼中带着不舍。
“还能再见他们吗?”
“能吧……”上邪垂眸想着,但最好……别再见了。
“要攘除无岸在人间残余的爪牙和势力,也够扶苍忙活一段时间了,咱们也得抓紧了……”
上邪揉了揉眉心,扶苍现在回不去魔界,暂时无法阻止他。
但朱颜那边还有待解决,那个死光头若知道他干的这些事,怕是要立刻从幽冥海偷渡去魔界,用鞭子狠狠抽死他不可!
得想个法子把那混蛋三姐也给拦着才行。
上邪思忖间,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深海之中。
……
南阳城。
无人知道萧皇极去了何处。
唯有婰婰。
地宫已成废墟,但依稀可见一些坍塌的旧址痕迹。
原本青衣殿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一个檐角。
黑暗中,萧皇极孤身而立,无人知晓他此刻在想着些什么。
婰婰站在他身后,紧紧搂住他,脸贴着他的后背。
“我不说话,我就抱一会儿你。”
婰婰轻声说着,“我不会打扰你的,扶苍。”
无人比她更能理解扶苍此刻内心的痛。
纵然他比任何人都爱打骂上邪,纵然他口口声声唤上邪蠢货,纵然他从不曾说出口他有多在乎……
可是……那是他弟弟啊!
是他珍视如命的至亲,是他放在心间的热血热爱。
是他的……家人!
婰婰紧紧搂住他,她能嗅到扶苍身上说不出口的悲伤,那种痛比剖心裂肺更让人难受。
是无法形容的窒息……
是无法描述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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