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衣脸色微变,这句话貌似有些危险。
他不动声色地退回了两步,悄然转身走了出去。
他觉得还是应该留一点时间让他们二人好好谈一下,而且接下来的谈话不适合有人在场旁听。
“不许。”容毓转过头,煞白的脸色绷紧,唇角抿得泛白,“不许把他们弄进宫。”
南曦沉默地看着他,没吭声。
容毓呼吸有些急促,情绪却慢慢控制了下来,声音暗哑:“可以反驳。”
南曦眉眼微动。
“你是女皇,是一国之君,任何时候都可以反驳我。”容毓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祈求,“你的话,我会听。”
“可有时候我并不能分辨,该不该让你听话。”南曦声音也低了些,带着一丝迷惘,“之前在军营里当着众将士的面,我替轩辕曜求情,是因为我能看出他跟你并不是敌对的关系,你可以当作这是我们夫妻连心,心有灵犀,那时候我不担心损了你的颜面和威严。”
“可这一次在祭司殿,大祭司对你动手却完全不在我预料之中,伤的是你,疼的是你,跟大祭司有约定的也是你,我纵然心疼,却完全插不上话,从头到尾好似一个局外之人。”
“祭司殿里里外外那么多臣民看着,我没办法跟大祭司撕破脸,没办法让你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更不可能像第一次威胁皇族宗亲那样告诉大祭司我不做这个女皇了,同样的手段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那样太幼稚太不负责任——江山社稷从不是儿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这个女皇之位我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所以即便我极力地想阻止,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登基大典对你来说是煎熬,对我也是,我从未像今天这般体会过度日如年的感觉,可好不容易熬到登基大典结束,我正要松一口气,却冒出那一群该死的东西,我恨不得把他们大卸八块!”
说到这里,南曦几乎咬牙切齿,却有晶莹的雾气朦胧了双眼,声音也多了几分颤意:“我明明让你回寝宫休息,可是你却偏要留在那里接待他们,你说我可以反驳,可是既然你知道我那时焦灼的心情,为什么不能乖乖配合我,反而要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反驳你?我第一次跟你说我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你难道听不懂我的意思?”
“你觉得让满朝文武知道女皇跟摄政王之间夫妻不和,是件好事吗?众目睽睽之下,我该考虑你的身体,还是该考虑你摄政王的威严?”
容毓脸色苍白苍白的,正要起身,却听南曦道:“你干什么?老实趴着,不许动。”
容毓抿唇,乖乖趴了回去,低声说道:“是我的错,你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南曦淡淡说着,把丹丸递到他嘴边,“先服了药,把伤势处理一下,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
容毓张嘴服下,晶莹剔透的丹丸入口就滑下了咽喉,他沉默片刻:“不许走。”
“我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南曦道,“你伤得这么重,又不能沐浴,我晚上还要给你擦拭身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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