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做这个皇帝。
人这一生的宿命,当真没法说。
一朝登上云霄,一朝跌落凡尘,往往都在瞬息之间。
玄妙得很。
南曦轻抚着腹部,想象着孩子出生之后就有江山坐,瞬间又觉得做皇帝也不算是什么特别难受的事情,至少她的孩子一出生就站在了万人仰望的至尊位置,不需要为了生存而卑躬屈膝,不需要汲汲营营去追求功名利禄,不需要跟任何人争权夺势,经历残酷厮杀。
他的父王早已为他的江山提前做好了最周全的准备。
魏王府的事情还在发酵。
这种事情虽算不上百年难得一见,可在门庭清贵的王府世家之间,绝对是一件让所有人谈上三天三夜也谈不完的笑柄,几年难见的丑闻,能让魏王府和镇国公同时抬不起头,没脸见人。
就算是魏王妃这种自私自利心胸狭隘之人,一时之间都没办法平静接受这样的打击。
更让她接受不了的是,方岚依还在救治,宫里却一大早就来了人,杨统领亲自带着禁军过来,说是奉旨拿人,任凭魏王妃如何强硬地阻止,厉声斥责,也没能改变杨统领的态度,只能眼睁睁看着轩辕琰被强行带走。
与此同时,很快一道旨意颁下,剥夺轩辕琰世子头衔,魏王爵位不得世袭。
魏王妃听到这道圣旨,差点没气得当场晕过去。
魏王府外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他们都亲眼看见轩辕曜被带走,以及在圣旨抵达时,所有人纷纷跪了下来,亲耳听见了轩辕琰被剥夺世子之位的旨意。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魏王府出了事,这边事情还没解决,那边就有喜夫人和坊间一些三姑六婆跪在王府大门外,声泪俱下地哀求魏王妃放了她的儿子,稚子无辜,来世做牛做马报答王妃大恩,求王妃开恩,焦灼担忧的语调听着格外哀恸凄惨。
看热闹的人不明所以,恰逢魏王从宫里回来,听到喜夫人在外面大喊大叫不由怒从心起,上前一脚就要把她踹开:“滚——”
可一脚尚未踹到喜夫人身上,就被另外一只穿着黑色羊皮靴的脚给拦了下来。
谢锦慢悠悠地放下自己的脚,淡淡一笑:“王爷这是干什么?这位夫人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可经不住王爷这一脚踹下去。”
魏王抬眸怒视:“谢家小儿,还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王爷误会。”谢锦语气淡淡,“谢锦奉旨协助曾大人查案,任何可疑之人都得带走问话,当然,对于该出手保护的相关人等也得及时保护下来,否则万一被灭了口,谢锦失职是小事,王爷这会儿再担个杀人罪名,可就不太美妙了王爷说是不是?”
魏王脸色铁青,一双眼像是淬了毒般冰冷。
“这位大婶儿。”谢锦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妇人,“我是首辅之子谢锦,奉女皇旨意,负责调查魏王府公子侮辱镇国公府嫡女一案,不知你在这里哭求什么?”
首辅的儿子?
喜夫人闻言精神一振,憔悴苍白的眼底绽放出一点光亮,像是终于遇到了可以救命的稻草,伸手抱着谢锦的腿,开始磕头,声音悲痛焦灼:“大人,大人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