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初搁在膝盖上的拳头紧攥,指节发白,骨骼发出声响来。
苏明航这个蠢货,难道听不出来,这是谢云霄不想帮忙,故意恶心他的,他竟还真敢将这话告诉长姐!
让长姐代替母亲……去给一个贱妾斟茶叩首认错,简直是荒缪!
为了自己的前程,要妻室去受如此大辱,苏明航简直比畜牲还不如!
谢雯蔓眼看着拦不住刘妈妈,也强硬不过谢云初,听着这些让人难堪的伤心事,再也忍不住,用帕子掩着唇哭出声来。
“苏明航眼看着金部主事的差事要飞,喝了酒回来,骂姑娘是个贱人丧门星,耽误他前程,说要不是姑娘不肯去给那庶子的生母磕头,他送了那么贵重的红宝石石榴给长公主,怎么可能没能拿下户部的差事!姑娘不想同酒疯子争论,怕他伤着腹中的孩子,不理他要走,那个不是人的东西竟在姑娘的肚子上踹了一脚。”
刘妈妈声音哭得变了调子:“姑娘还还怀着他的孩子啊!他就往肚子上踹!还说要死打死姑娘,按着姑娘的尸身跪在曹氏那贱人的牌位前!他就这么拽着姑娘的头发将姑娘从屋子里拖了出来,发疯似的将姑娘往墙上撞……往花盆、柱子上撞,撞出那么大一个血窟窿还不撒手!满地都是血!他就是要姑娘死!”
谢云初猛地站起身,全身汗毛直立,一阵怒火冲到天灵盖,险些烧得理智全无。
苏明航!他竟敢!
长姐还怀着他的孩子!他竟然能对长姐下死手……
谢雯蔓心头一惊,连忙找补:“没有刘妈妈说的那么严重……”
刘妈妈话赶话,说的又急又快:“若非咏荷、咏梅二人不顾生死,将姑娘抢了出来,姑娘现在怕已经被那喝了猫尿便不知自己是谁的黑心肝给打死了,六郎你是没有看见,我们姑娘被打的全身没有一块儿好肉,肚子……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大夫来的时候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大夫说要是再耽误半盏茶的时间,姑娘……姑娘就没了!那头上的血窟窿到现在也没好全!”
想到长姐额前的刘海,她心口戾气翻涌,按住长姐的肩膀,一把将刘海掀起……
她还未来得及看清楚长姐额前刚刚愈合掉痂的粉嫩疤痕有多大,长姐便忙用手压下刘海,咬着唇不让谢云初看,哭着说:“都好了六郎!都好了……你别看了!”
谢云初几乎嚼穿龈血,瞧着长姐这模样,痛如锥心,眼泪绷不住险些涌出来。
她全身僵硬,脊背僵硬发疼,心口更是如同刀绞,疼得浑身发抖,看着刘嬷嬷的目光,寒得让人脊背发凉,声音止不住拔高:“在汴京的大伯呢?姑母呢?你没有将此事告知他们吗?”
刘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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