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宋长陵说了事情很狗血,那么按照林荒的理解,自然是有人活了下来。
“那个女子的弟弟!叫陈清风!”
宋长陵说到此处,忽然扭过了头,“这么讲这贼没意思,从小到大没喝过酒。看别人喝酒总觉得美味,要不试试?”
林荒眉梢一挑,拿出了两壶酒,其中一壶递给了宋长陵。
咳咳……
宋长陵向喝水一样仰头便灌,顿时被辣得剧烈的咳嗽,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不过神色明显精神了不少,接着道:
“据说陈清风无法修炼,却在七八岁的时候,便能写得一手好字,估计书读得也很多。那卫家世子凌辱他姐姐的时候,陈清风躲在一旁,愣是没有吭声,一动不动的就跟死了一样!”
“卫家在灭陈清风家门的时候,后者也在死亡之列。不过后来的事情证明了,小小年纪的陈清风,行的是李代桃僵之策,城府很深啊!”
宋长陵感叹的说道。
“一转眼多少年?”
林荒抿酒笑道。
宋长陵哈哈大笑,举杯示意着林荒,“自然是十年!”
“反正不知道陈清风是如何做到的,十年的时间中,后者也没怎么摇身一变,只是隐姓埋名,成了一个青天武府的弟子!”
“青天武府?”
林荒问道。
“对,就是青天武府!”
宋长陵点头,“复仇的过程很复杂,我无聊复盘之时,非常佩服陈清风的布局。但是复仇的起因很简单,挑不出半点可疑之处。无非是青天武府的会试大比中,卫家的一个子弟,被另外一个世家的子弟给阴了一刀,差点变成了残废。而那个阴人的世家弟子,则是在三天之后被剁成了肉酱。本来两个旁支弟子的互相厮杀罢了,可大可小。但这种事情,最禁不起挑拨离间,不过半个月的世间,便上升到了两个世家的层面。卫家的第一个敌人就这样么出现……”
“其他势力是怎么搅尽来的?”
林荒开口问道。
“还能怎么搅进来,各大势力明里暗里互相较量。谁的屁股都不干净,只要事情被放大,被深挖,便能发酵成不一样的味道,这其中最难的是如何发酵,如何控制火候!”
宋长陵笑了笑,“两大世家一旦对阵,就存在拖别人下水,为自己助阵的情况。这其中就涉及利益了,既然以利益驱使联盟,那么就存在软肋和价码的概念,整个概念出现后,那么就会存在墙头草!”
“而这其中以软肋和利益驱动的合纵连横,很容易击破。只要有纵横家在背后筹谋布局,几头分化,灭掉一个世家或许也没有那么困难!”
宋长陵笑道。
“可要真正的在多方势力之间斡旋筹谋,太难了……无论是阴谋阳谋,每一个势力可都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存在!”
林荒皱眉道。
“所以陈清风厉害啊,整个多方势力交战的过程中,陈清风一直都身处局外,却每次都能以最不起眼的事情撼动整个棋盘。直到第十世家最后被灭门的时候,陈清风才自投罗网,跳入了棋盘之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卫家家主和那个卫家世子,问卫家人还记不记得十年前的事情,还记不记得那个上吊自杀的女子,还记不记得那个女子的惨叫声和她眼中的浸入骨髓的绝望!”
宋长陵感叹的道。
“后来他死了?”
林荒喝了一口酒,开口道。
“自然是死了!”
宋长陵摇了摇头,“虽然各大势力都得到了自己的利益,和瓜分了卫家的财产。可到头来发现被一个年轻人玩弄在鼓掌之中,面子上怎么也过不去,自然是要死!”
“只是,陈清风却不是被各大势力杀死的,而是跪在自己的姐姐的坟前,亲手挖下了自己的双眼,然后将眼珠踩的粉碎,随后自刎而亡!”
“可惜了……”
林荒喝下一口酒,摇了摇头。
宋长陵点头,“是可惜了,不过……死得其所!”
天鹰兽上,宋长陵忽然站起了起来,举起酒壶大笑,“蚍蜉撼树,可敬可叹。即便手无缚鸡之力,可那又如何!只要为了心中的道理,死又何妨!”
宋长陵倾斜酒壶,任酒水从空中落下,“虽然陈清风城府颇深,做事甚至有些不择手段,都不是我所喜欢的。但同为读书人,我要敬他一杯!”
林荒沉眉一笑,望着宋长陵身上的儒生意气,忽然问道:“为何你不选择修炼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