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把她一身的骚臭味洗净。
“不是人头吗?我怎么看着像刺猬?”有人议论道。
“我看也像刺猬,可是刺猬怎么可能长那么大个,怕是也成精了吧?张富贵打死个狐狸都一家遭了秧,张阳他就不怕死?”
“这娃脾气太倔了,好说歹说劝不住,先是白狐狸,又是大蛇,现在又来了个人头一样的刺猬,他横竖躲不过一个死字,等着给他收尸吧。”
村民们对先前张富贵一家的死还余惊未定,现在我又打死了只大刺猬,他们这样想也不奇怪。
老槐树被砍倒之后,本以为结了账就没事了,可金三胖却有些不愿意付钱,因为这老槐树先前曾被雷劈过,上半部的树芯里怕是裂了道口子,下方树墩也有中空,而且这树芯被大刺猬的屎尿常年浸泡熏染,怕是做木材打家具也有股味道。
我观察了一圈发现的确是这样,所以也就有意给金三胖便宜些,先前讲好的四千,就让他三千块钱拖走。
可金三胖还是不愿意,说道:“这老槐树的木材本就不好打家具,加上这屎尿味的渗透,兄弟我最多只能给你1000块,要是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
见金三胖变卦,我顿然把脸拉了下来,刚要发作,爷爷却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他说道:“阳阳啊我老糊涂了,差点忘了告诉你,这树砍能砍,卖却不能卖,老祖宗留下的物件儿,不能这么卖了。”
见爷爷这么说,我本来心里就不大乐意卖的,就说道:“那就不卖了吧,请你们的人工费是多少,算一下结给你们。”
“不能啊大兄弟,这咱都说好了的,怎么又不卖了呢?”金三胖一听我这话就急了。
“是啊,都说好了的又变卦的确让人很恼。”我盯着金三胖的眼睛说道。
金三胖嘿嘿笑了一声,面色尴尬地说:“要不这样吧兄弟,您看我出三千吧。”
“别说你出三千,我爷爷说不卖就不卖了,你出三万我也不可能卖。”我说道。
“兄弟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要不我还是出四千,这树我拉走,我来一趟总不能一点都不赚。”金三胖一脸懊恼地说道。“再说你要这树能干啥,打家具一股骚味。”
“这可是雷劈木,用处多着了,出三万也不能卖。”爷爷说道。
虽然不知道爷爷说的雷劈木有什么用,但我已经不想卖了,金三胖见我态度坚定也拉下来脸,开口就要两千。
“伐个树要两千,你怎么不去抢?”
金三胖一脸轻佻地说道:“咱们伐树都是这个价,你不信问问工人。”
我看向一名工人问道:“你们伐一棵树要两千?”
那名工人看了一眼金三胖,点头说道:“是要两千。”
“哦,看我年纪轻,仗着你们人多,勒索我,行。”我点了点头,看向满脸横肉的金三胖,甩手一巴掌就掴在了他的脸上。
金三胖踉跄摔倒,他似乎并不以为我会先动手,气急败坏地喊道:“敢打老子,老子弄死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先前我说过张家沟穷山恶水,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整个山区都这样,我打小就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这些人不讲规矩,眼见没利可图就翻脸,仗着人多就耍横。
一群伐木工人见我动手,顿然全都围了过来,我拎着手里的斧头指向最先走过来的伐木工人,还没进一步动作,只觉得后脑勺一疼,一股血腥味就冲进了鼻腔。
我转过头看向金三胖,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根粗木棍,凶神恶煞地盯着我。
我霎时间涌起一股杀意,那一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双眼充血,视线里一片模糊。
再看到金三胖的时候,他就已经躺在地上四肢抽搐,七孔流血。
“头儿?”一群伐木工人冲上前去扶起金三胖。
“是中邪了,肯定是中邪了,刺猬成精可是白仙,杀了白仙张阳和这胖子是罪魁祸首,光天化日之下七窍流血,报应要来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这句。
那时我眼中的血红渐渐褪去,因为金三胖当时是站在人群外的卡车后面,所以我面对他的时候,除了他没有人看见我的眼睛,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却知道金三胖之所以会这样,肯定跟我的眼睛有关。
自打几天前吞服了蚺珠之后,我的视力就越发清晰,而且时常伴有一股火辣辣的刺痛,难道我吞服蚺珠之后,眼睛产生了某种异变?
金三胖很快被工人们抬上车拉走,我捂着流血的头,在一群村民的注视中也回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