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这么邪恶呀?
人家在交心呢,能不能好好当个聆(垃)听(圾)者(桶)了?
乔薇打了个呵欠。
“公主过世,我们都很难过,冥修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个人,再无往日的生气。他把自己锁在房中,不吃也不喝。他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我去劝他,劝了许久……”
荀兰静静地说着,一转头,乔薇已经睡着了。
……
这一觉,乔薇睡得迷之美好,梦都没有做,一直到荀兰将她摇醒,说老爷有动静了,她才揉着惺忪的眼睛,去了隔壁屋。
“老爷刚刚醒了一次,要了水喝。”周妈妈小心翼翼地说。
乔薇用手指掰开姬尚青的眼皮,姬尚青的眼珠子动了动,乔薇知他是醒了,说道:“父亲,我给你看看,你不用紧张。”
姬尚青配合地躺在那里。
“这是几?”乔薇伸出了两个手指。
姬尚青道:“二。”
“这呢?”乔薇加了两根。
“四。”
嗯,神志清醒。
周妈妈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看病的方法?
古代没有听诊器,其实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她想听听他胸腔内的动静都不方便,为何施针时要把大家请出去,就是这个缘故了。
那会子,姬尚青昏迷着,她倒是可以无所顾忌,眼下他醒了,她可不好再趴在他胸口听,好在脉象全都正常了,又神志清醒,应是没什么大碍了。
乔薇合上医药箱。
姬尚青说道:“辛苦你了。”
乔薇微微一笑:“没什么,我应该做的,家中还有哮喘药吗?”
“有。”姬尚青淡淡点头。
乔薇说道:“那父亲接着吃就可以了,有什么不舒服别硬扛着,一定及时请大夫。”知道卢大夫是桐院的专属大夫,她无意抢人家生意。
从姬尚青屋子出来,乔薇才发现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秋雨打湿了灯笼,灯光都似微弱了下来。
碧儿与周妈妈一直守在姬尚青的屋子,没怎么睡,打了个呵欠,要去提乔薇的医药箱。
乔薇道:“不用了,我自己提,你回去好生睡一觉,明日不必当值了。”
“多谢夫人。”碧儿又打了呵欠。
“现在什么时辰了?”乔薇问周妈妈。
周妈妈答道:“回夫人的话,卯时了。”
都凌晨五点了啊,秋冬昼短夜长,看天色竟还像夜里一样。
周妈妈道:“天冷,奴婢给少夫人找件氅衣吧!”
乔薇摆手:“不麻烦了,走几步就热了。”
荀兰走了过来:“左不过都快天亮,不如吃了早饭在走。”
乔薇淡淡一笑:“我好像有点没睡够,想回去再补个回笼觉。”
这倒不是托词,确实是困的,这一宿睡得沉,却并不解乏。
“那我不留你了,正好,冥修这时候也该去上朝了,你回去送送他。”
乔薇心道送不着了,他每天寅时六刻(约四点半)准时出门,这会儿都卯时了,肯定已经走了。
唉,要是她公公昨夜没病,她前世今生的第一次就交代出去了呢。
乔薇戚戚然地出了院子。
碧儿拿过周妈妈递来的伞,撑在她的头顶。
走了没几步,乔薇停下了,定定地看着前方。
“怎么了,夫人?”碧儿顺着她的目光一瞧,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呀!少爷?”
乔薇抱着医药箱,急急地走了过去,几乎撞进他怀里。
他扶住了她。
乔薇仰头,望进他满是疲倦的眼睛:“你不会是在这儿等了一夜吧?”
这这么大的雨,冰肌裂骨的,怎么受得了?
姬冥修撑着伞,另一手擦了她发丝上的几滴雨水,弱弱地叹道:“我也不想等的,但这双脚不听使唤,我也是没有办法。”
乔薇心头微微泛着甜,抱着箱子,额头抵上他胸口。
虽然不想承认,但自己丈夫在雨中苦等了自己一夜,这份守候,相信没有哪个女人会丝毫不动容。
姬冥修看着她小猫儿似的样子,眉眼都染了一分柔和。
荀兰站在廊下,手中拿着一副雨具,似乎是要给乔薇送出来,看着在雨中相拥的一对璧人,看着他宠溺的眼神,她最终没有走出来。
姬冥修撑着伞,将箱子给了一旁的仆妇,自己则解了披风,将乔薇裹在怀中,一路迎着风雨,回了青莲居。
二人换了干爽的衣衫,躺在柔软的婚床上。
倒是该把未做完的事做完,奈何想到这一整晚的折腾,彼此都没了那兴致。
姬冥修低头,寻到她柔软的唇瓣,轻轻地wen了一下。
乔薇也回wen了他一下。
彼此的心里都甜甜的。
他宠溺一笑:“睡吧。”
“嗯。”乔薇点点头。
没多久,乔薇又进入了梦乡,这一睡,就是两个时辰,等她睁开眼时,身边已经没了人。
烟儿打了帘子进来:“少夫人,您是不是醒了?”
乔薇揉了揉睡得有些发胀的脑袋,她这是怎么了,睡不醒似的。
“少爷呢?”她问。
烟儿道:“少爷去上朝了,碧儿姐姐在歇息,奴婢伺候您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