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们打不过他,才被他追着逃到了前辈的地盘。还望前辈看在我上有老、下有下的份儿上,原谅晚辈的冒犯之罪。”
乔薇也不知自己卖惨成功没,抓着小二货与燕飞绝的手腕,叫上阿达尔,飞快地逃下了山。
经此一“役”,几人是再不敢提什么偷袭鬼王之类的话了,能活着回来都是万幸了,击杀鬼王的事还是交给少主吧!这事儿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教主大人翻白眼道:“都怪你们,不是你们跑得那么快,我已经把他……”
乔薇呵呵道:“你已经把他怎样?你不是丢出去了吗?你倒是吹笛子呀!”
“我……”
教主大人噎住,他完全吓忘了……
那个功夫,跑都来不及,谁还有功夫去干别的啊?再说,他也不确定自己丢中没有……万一没丢中呢,白瞎他找半天笛子。
一群人兴致勃勃地出去,灰头土脸地回来,可以说是狼狈了。
乔薇回屋,扑进自家相公怀里找安慰。
丞相大人眉梢一挑:“嗯,现在知道鬼王不是那么好杀的了?”
早让她别去,非不听,这下好了,吓惨了。
姬冥修嘴上诽谤着,心里却是软得不行,抱紧她,指尖细细梳理着她长发,声音柔柔的:“瞧把我娘子给吓的,下次把他绑起来,让你打着玩儿。”
乔薇想象了一下鬼王被绑在柱子上,而自己对他拳打脚踢的画面,内心瞬间得到莫大安慰,脑袋在他颈窝蹭了蹭,闻着他身上干净而迷人的幽香,吓得发抖的小心脏总算是落回实处了:“其实,我不是被那家伙吓的。”
她把山坡上的事与姬冥修说了。
姬冥修沉吟片刻:“可看清对方的样子了?”
乔薇一本正经道:“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
明明是头都不敢回,根本没看!
“你说那人究竟是敌是友啊?”
是敌人的话,他们可就惨了……
姬冥修一笑:“怕了?”
“谁怕了?”乔薇嘴硬地说道,“我只是怕误伤了什么好人罢了!”
姬冥修看破不说破,低低地笑了一声,将她整个人团进怀里,搂紧她的纤细的腰肢道:“他若是敌人,今晚便不会放你们走;若是友人,今晚便不会放那鬼王走。”
“陌生人啊。”乔薇顿悟。
姬冥修捏了捏她冻得发红的小鼻尖:“别想了,这是匈奴的地盘,我们又不会在此久留,明日便离开了,日后也见不着他了。”
乔薇点点头,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姬冥修亲了亲她额头:“睡吧。”
乔薇听话地闭上眼。
姬冥修给她掖好被角,目光一扫,发现她头发上光秃秃的,低语道:“你的簪子呢?”
那支玉兰簪是他娘亲的遗物,她一直戴着,出门时都还在头上。
“嗯?”乔薇迷迷糊糊地掀了掀眼皮子,奔波了一宿,早疲倦得不行了,只是受了惊吓,暂时没感觉到困意罢了,眼下在他怀中找到了安定,也就感受到了久违的困意。
姬冥修看着她强打精神却连眼皮都很难睁开的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没事,你睡吧。”
翌日,乔薇起床后也发现自己簪子不见了,一定是昨晚逃命时掉在路上了,就不知是具体掉在哪儿,是山坡以外的地方还是山坡上。
那簪子是昭明公主的遗物,他一直十分珍惜,自己却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
“一个簪子罢了,丢了就丢了,你想要簪子,公主府还有很多。”
姬冥修含笑说。
乔薇知道他是怕自己内疚,故意这么安慰自己,倘若真是随随便便一支簪子,他又怎么会当定情信物送给自己呢?
一定是连公主都十分珍视的东西,他才会也这么珍惜。
……
某几人折腾了大半夜,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午饭过后,骆驼与马匹全都准备妥当了。
教主大人最终没被遣送回国,理由是,那个夜鸣蛊很有可能已经种上了,下次再见那家伙时,他就排上用场了!
尽管这理由够扯,可姬冥修到底是把他留下了。
毕竟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不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谁晓得下次又惹出什么祸事?
教主大人得意洋洋地上了骆驼!
下午,一行人便骑着骆驼、赶着马车,浩浩荡荡地出了进入了大漠。
他们不仅买了最优良的骆驼与马,还雇了最有经验的向导,国师又像个行走的天气预报,夜观星象便知明日气象如何,姬冥修更是个天然大罗盘,走哪儿东南西北都门儿清,这一番厉害的装备下来,他们愣是像开了挂似的,畅通无阻地穿过沙漠了。
马贼、流沙、沙尘暴,一个都没遇上,就连口渴的问题也因为永远随手一指就能指出一个小绿洲的小胖子,迎刃而解了。
乔薇:我可能是进了一个假沙漠!
沙漠边缘便是夜罗的边陲小镇了,镇上有不少也刚刚自沙漠中穿行而来的人,一个赛一个的灰头土脸、皮肤黝黑、嘴唇干裂、衣衫褴褛,抖一抖,能在地上抖出两斤沙子来!
再看乔薇这一行人,衣着光鲜、头发乌黑、肤色水灵、面色红润,嘴唇亮晶晶的,精神还特别好!
这真的走的是同一个沙漠么……
这个小镇叫龙凤镇,是一个风格十分古老的小镇,走在坑坑洼洼的灰石大街上,能感觉一股古朴而悠远的气息扑面而来。
进入小镇后,国师与大弟子便与姬冥修一行人分道扬镳了,这个其实不难理解,国师殿与姬家关系微妙,不论私底下双方如何来往,明面上还是装作不痛不痒的好。
一行人在街道上走了一阵,忽然,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人迈步朝几人走了过来。
燕飞绝警惕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看了看身前的马车,拱手做了个揖,用流利的汉话,客气地说道:“请问马车里的是丞相大人与小卓玛吗?我家王爷在镇上恭候二位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