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乔薇抱了抱怀里冻得发紫的小家伙,再次叩响了房门。
嘎吱——
房门开了。
一个年近五旬的大娘出现在了乔薇的面前,她约莫是有些没睡醒,整个人懵懵的。
乔薇干笑了两声:“抱歉啊大娘,吵到您了,我们几个迷路了,可以在您这儿借宿一晚吗?这是借宿费,劳烦大娘给我们一间屋子,随便什么屋子都好。”
大娘还是懵懵的。
乔薇愣了愣,心道对方是夜罗人,怕是听不懂自己的中原话,忙让傅雪烟翻译了一遍。
大娘终于有反应了,收下了乔薇递来的金币,将几人领进屋里。
诚如乔薇要求的那样,大娘果真只给了几人一间屋子。
一间就一间吧,总比没有的强。
乔薇又找大娘要了一个火盆与一些柴火,在屋子里升了个小暖炉。
一路上,大娘没与众人说一句话,乔薇只当她是个不爱答话的性子,没往心里去,升完炉子后,又找大娘买了两套干爽的旧棉衣,她与傅雪烟一人一套。
她还想买两套小孩儿的襁褓或旧衣裳,大娘家可能是没有,便没搭理几人。
乔薇无奈,只得把自己的棉衣改了改,勉强做成一个小襁褓了。
襁褓做完时,教主大人的衣裳也烤得差不多了。
傅雪烟抱着孩子躺在床铺上。
乔薇给她掖好被角:“肚子饿了吧?我去问问大娘有没有什么吃的。”
傅雪烟点点头,她其实不饿,只是身子很虚弱,她想吃点东西,恢复一些元气。
乔薇去了大娘的屋。
房门紧闭着,乔薇轻轻地叩了叩:“大娘。”
大娘好像睡着了。
乔薇也怪不忍心再吵她的,道了句“我去厨房拿点吃”,留下一片金叶子,转身去了厨房。
厨房里空荡荡的,什么吃的都没有,乔薇于是决定自己做。
她摸着黑,找到了灶台旁的缸,这应该就是米缸了。
她拿开米缸上的木盖子,伸手去摸还有多少米,哪知米没摸到,只摸到了一缸软软的……豆腐一样的东西?
可触感又比豆腐要黏腻。
乔薇古怪地拿出手来,对着月光一看,登时傻眼了。
怎么是……血?
乔薇知道乡下杀猪后会把猪血留起来,可也不知怎的,她就觉得这缸里装的并不是什么猪血。
乔薇的心里忽然就毛了一下,定定神,打算去洗个手,却一转身,看见大娘阴森森地站在门口。
她当即吓了一跳:“大娘!是你啊?你吓死我了……我肚子饿了……来厨房找点东西吃。”
大娘的目光越过她肩膀,落在她身后的米缸上。
米缸的盖子已被她盖得严严实实。
她下意识地将染着血的右手藏到了背后。
大娘没说什么,转身回了屋。
乔薇这下连手都不敢洗了,匆忙回了屋,合上房门。
傅雪烟抱着孩子与小白睡着了,教主大人趴在床头,也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乔薇赶忙将二人叫醒:“别睡了,我感觉这里有古怪,快起来!”
教主大人打了个呵欠:“有什么古怪呀?不能明天再起吗?”
折腾大半夜,所有人都精疲力尽,还要吹着寒风,带着一个产妇与婴孩走山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就算他俩不需要歇息,可傅雪烟与孩子却是经不住这番折腾了。
乔薇一巴掌拍上他脑袋:“让你起来就起来!磨蹭什么!”
教主大人的瞌睡虫瞬间被拍死了,睁大眼睛,气鼓鼓地看着她:“母夜叉!”
乔薇懒得理她。
傅雪烟掀开棉被,将孩子给了乔薇。
乔薇用床单将孩子兜在了自己身上,曾经她总这么兜着望舒与景云,都兜出经验了。
教主大人连人带被将傅雪烟抱进了怀里。
小白跐溜溜地跳下床。
乔薇拉开房门,一眼看见站在门口的大娘。
大娘定定地看着她,依旧是那副懵懵的神色,眼神中却多出了几分杀气。
乔薇望着大娘的眼睛,缓缓地后退了几步,忽然一个跃起,一把将藏在指缝的金针扎进了对方的大穴里。
大娘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
“快走!”
乔薇带着二人出了屋子,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门外的空地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大片黑压压的村民,每个人都与大娘一样,神色木讷,却又在眼神中透着无法磨灭的杀气。
教主大人胆寒地问:“怎、怎么会这样啊?”
她也想知道呢,可眼下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好奇害死猫,他们还是逃命的好。
乔薇拔出了宽袖的匕首:“小白!”
小白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小乳牙,朝着那群村民冲了过去,它啪啪啪两爪子,怕飞了两个拦路的村民。
乔薇一脚踹开了另一个村民,总算是杀出了一条路。
教主大人抱着傅雪烟,急吼吼地跟上。
忽然,一个村民绕过小白追了过来,一把抓伤了教主大人的脖子!
教主大人的脖子上迅速渗出了一串黑血珠。
乔薇扭头一看:“有毒?”
方才夜色太暗了,她没瞧个明白,眼下仔细一瞧,才发现这群人的印堂是黑的,嘴唇是乌的,这分明是中了剧毒的征兆,可如果是谁中了这么厉害的剧毒,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这群村民却还能生龙活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