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薇对今天的决斗还是很有信心的,别说云夙没融合鬼帝的毒丹,就算融合了,以她娘的实力,再加上那过人的头脑,也未必就会输。
五局三胜,他们已经赢了两局,只要再拿下今天这一局,云夙那个王八蛋就该乖乖地把圣教还回来了。
所以胤王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故布疑阵,不足为奇。
别说乔薇是这么想的,就连云珠与贺兰倾也不觉得这一局会有什么问题。
纸条的事,几人都没太放在心上。
马车走得很快,日上三竿时一行人便抵达了圣教。
随后,一行人下了马车,朝着祭坛的方向走去。
祭坛还是那个祭坛,可气氛有点儿古怪,具体哪里怪,乔薇答不上来。
贺兰倾与云珠上了北看台,海十三与几名玄衣卫紧跟而上。
第一美人早早地在北看台等着了。
胤王的面子简直被踩在了脚底下,一说还是他自己的女人,却胳膊肘往外拐,让整个圣教都在看他的笑话!
不过眼下,胤王却并没有功夫去搭理第一美人。
胤王神色冰冷地朝着乔薇走了过来:“你没收到本王的信么?”
乔薇哦了一声道:“你说那张纸条?收到了。”
“那你还来?”胤王蹙眉。
乔薇笑了笑:“我为什么不来?”
胤王冷声道:“贺兰倾是你娘,我才给你们提个醒的!”
乔薇好笑地说道:“所以我该……谢谢你?”
胤王正色道:“乔氏,本王不是在和你开玩笑,也不是在危言耸听,今天的对手,你们打不过,想活命的,现在就赶紧离开。”
乔薇的笑容淡了淡:“这世上就没有我娘打不过的人!”
胤王弱弱地吸了一口凉气,毫不闪躲地望进乔薇的眼睛:“如果它……根本不是人呢?”
乔薇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我说你这人好笑不好笑,为了赢你们已经不择手段了,难道还指望我会相信你的话吗?还是你觉得你自己的心机耍得十分高明,三言两语就能将我们给哄骗了回去。”
胤王捏紧了拳头:“乔氏!为何每次本王辛辛苦苦地帮你,你都不领本王的情?”
乔薇的眸光冷了下来:“你帮我,就不会派人掳走我孩子!李胤,你孩子掉在水里,是我娘把她们救起来的!我和我娘是怎么对你孩子的,你又是怎么对我孩子的?你心里明白!”
胤王四下看了看,压低了音量道:“要不是这样,你觉得我会给你们通风报信吗?不是贺兰倾救过我女儿,我会管她死活吗?”
乔薇眉梢一挑:“哦,现在又不是看在她是我娘的份儿上,而是看在她是你女儿的救命恩人的份儿上了?”
胤王气得胸口都痛了:“乔氏!我没功夫与你耍嘴皮子……”
乔薇打断他的话:“那你就别耍,好生回你的看台上坐着,最后享受一番做少教主的滋味,因为过了今天,少教主就该换成冥修了。”
胤王炸毛:“乔氏!”
乔薇再不理他,漫不经心地绕过他,迈步上了看台。
胤王的目光落在乔薇的身上,不经意地,扫到了凭栏处的第一美人。
第一美人冲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他心里咯噔一下,只觉菊花都紧了……
……
南看台上,公孙长璃没有到场,婆婆倒是来了,与月华以及新任大圣师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几人都看见了与乔薇交谈的胤王,见他神色,似乎是被气得不轻。
月华不屑地嗤了一声。
婆婆沉沉的目光朝他看了过来。
月华敛了敛神色,端起桌上的茶杯,饶有兴致地一笑:“好戏要开始了,不妨我们来猜猜,今天他们究竟会死几个。”
婆婆握紧了拐杖。
乔薇瞅了瞅对面的看台:“云夙来了吗?姥姥?”
云珠摇头:“没有。”
乔薇不解地问道:“这都到了决定胜负的时刻了,他不会还龟缩在屋子里不肯现身吧?”
按理说不会,云夙的性子最好强不过,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圣教落在贺兰倾的手里,他就算拼武功拼不赢,拼算计,也是要博一博的。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没有现身呢?
云珠蹙眉,不知怎的,心头涌上了一层不祥的预感。
她叫住就要下场的贺兰倾:“你当心点,我总觉得今天没这么平静。”
贺兰倾莞尔:“当然没这么平静,圣教很快就要完蛋了。”
说罢,她施展轻功,如一道霓虹,干脆利落地飞下了决斗台。
她的身形快得不可思议,落地的一霎,却又没有丝毫声音。
这等境界,让圣教的弟子们狠狠地惊艳了一把。
鼓手扭头看着她,看得连击鼓都忘了。
还是婆婆咳嗽了一声,鼓手才如梦初醒,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卖力敲响了战鼓。
鼓声起,贺兰倾气场全开。
呼啸的北风,连风向都一下子变了,摧枯拉朽地自祭坛四周绞杀了起来。
南看台上,胤王一行人没扛住她的气场,一个接一个地吐起了血来。
他们尚且如此,那些功力更低的死士与弟子就更不用说了,看台上下哗啦啦地倒了一片。
就在圣教的人几乎全都支撑不住的时候,空气里,陡然弥漫开了一股浓稠的血腥气。
乔薇是孕妇,第一个闻到这股血腥气,素来不害喜的她,竟然一个没忍住,扶住墙壁呕了起来!
很快,云珠也闻到了,脸上唰的褪去血色,身子轻轻地抖了起来。
四周,唰的一下静了。
嘀,嗒,嘀,嗒,嘀,嗒……
是液体滴在地面上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血淋淋的……人?
说是人,因为他像人一样走着路,可他又长了一双比常人要尖长许多的耳朵,身形也比寻常人更矮小一些,胳膊却又好似更长一些。
他浑身都滴着血,连眼睛都仿佛是一片血色。
他走上了决斗台,几乎被贺兰倾的气息绞杀的圣教弟子,全都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可一口气没呼完,又险些被台上那血淋漓的东西吓得晕了过去。
云珠惊恐地看着他。
他也看到了云珠。
他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云珠的脑袋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好似有什么尘封的东西要破壁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