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根铲除。你留着这些门人弟子,唯一的用处,只是每年清明时给你我哭丧吧!”
也不等朝阳天师说话,宁道奇早回头恶狠狠地瞪视着摩诃叶,喝道:“摩诃贼秃,你有本事就尽管将正一道所有弟子都杀尽杀绝,道爷若是皱一皱眉头都不算好汉。道爷倒要认真睁大眼睛仔细看看,究竟这女人在你心目中,是否当真如此一文不值。”喝声甫落,他陡然提腕一抖,寒光过处,单清风仅余的右臂又被削去了一根食指。
所谓十指痛归心,霎时间单清风浑身都因为剧痛而止不住颤抖,却依旧咬紧牙关不吭半声。摩诃叶直看得目眦欲裂,情知再向宁道奇说什么话都是多余。当下劈手抢过旁边一名极乐正宗门徒的钢刀,同样一刀削下,斩掉了玄如晦的右臂。愤声怒吼道:“朝阳,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师弟被凌迟处死的话,你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
朝阳未曾说话,宁道奇已然狞笑道:“要与道爷斗狠吗?奉陪到底!”手起剑落,再削去单清风右手无名指。摩诃叶咬牙怒喝道:“好,好一个宁散人啊!”挥刀毫不犹豫地再将玄如晦的左腿齐膝砍断。两个人竟活似比赛一样,你一刀我一剑,谁也不肯认输罢手。片刻之间,单清风五指皆断,左耳也被削掉。玄如晦则四肢全遭砍下,成了个废人。眼看得这样继续下去,两人即使没流血而死,也要活活痛死。朝阳天师只觉得心里头有道本来已经绷得紧紧的线陡然“崩~”地断开,热血上涌,什么维护正一道道统,什么拯救天下苍生,什么击败夙敌……统统都顾不上了。他血红着双眼怒吼道:“宁道奇!”尚方道剑一振,身若离弦之箭电射而出,“两仪三清”向宁道奇几处致命要害疾攻。
宁道奇哪能想得到,在这紧要关头上朝阳天师居然会倒戈相向?当下急急手忙脚乱地举剑招架。怒道:“天师,你什么疯?快快住手。”朝阳天师却丝毫不加理睬。他武功本来就比宁道奇为高,哪怕此际元气大大耗损,始终烂船仍有三斤钉。再加上尚方道剑又有助长功力的效用,故此即使只有三成半左右的功力,仍比废功后只恢复到三四成修为,手中又只有柄普通青钢剑的宁散人优胜。三下五除二之间,那柄凡铁早被尚方道剑斩成三四段。宁道奇心中怒极,不由得破口大骂,哪里还有半分当世绝顶高手的风度仪态?眼见面前剑光霍霍,招招不离自己咽喉或心脏等要害,自问无力抵抗,迫不得已惟有向后退开。
朝阳天师也不管他死活,逼退敌人后便跪下来,以双臂紧紧搂住单清风,两行浊泪止不住源源流淌,哽咽道:“清风,清风,现在没事了。只要我还没有断气,任何人也休想可以伤害得到妳!”那股浓烈得无以复加的爱惜与眷恋味道,便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了。摩诃叶才刚安下半颗心,听闻他如此说话,登时又是勃然大怒,厉声喝骂道:“朝阳,你这人模狗样的假道学说什么混帐话?难道堂堂正一道掌教,居然还觊觎的妻子?你还是人不是?!”
“住口,住口!”朝阳天师同样无明火起,暴跳如雷地回头大骂道:“什么你的妻子?臭贼秃你不配!你以为清风当真喜欢你么?大错特错!清风根本就是本天师的人,只因要为苍生除害,所以才效仿西施、貂禅之义举,潜伏到你这臭贼秃身边,屈身事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