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云”、“芒雨”双刃刀花连挽,舞出两团冷冽清光。无论气势战意,也不断急遽提升。刹那间,杨昭只觉整片空间忽然产生了某种凹陷崩塌的玄妙感觉,就似要将自己的三魂七魄也抽离体外彻底加以吞噬。他眼神一亮,赞道:“这就是天魔场?果然厉害。”
辟守玄长声狞笑,喝道:“现在才知道厉害,已经太迟了。知机的便赶紧下跪磕头,还能留你条全尸。”
小王爷笑道:“别搞错,本王称赞的是天魔秘**,可不是你。杀人?以你这种半桶水的本事,只怕就连只鸡都未必杀得了吧。”
辟守玄的笑声登时从中断绝,目露凶光,咬牙切齿道:“错!本座生平最擅长就是以牛刀杀鸡——特别是像你这种不知死活的——瘟鸡!”喝声才落,他身子陡然一晃,幻化出七八个分身,同时向前如电急冲,**双刀幻化出无数刀光从四面八方包围剿杀,依然虚实变幻,使人眼花缭乱,完全难辨真假。
这正是辟守玄**刀法中攻势最凌厉的一式“八方风雨”。此刻“**双修”豁尽毕生修为,含怒而,声势威力,自然非同小可。杨昭面色微见凝重,脚下倒踩先天八卦步先避其锋。忽然反手及背,抽出天神兵阴阳令。刹那间,黑白两道奇光纵横交错,方圆十丈之内空间变得忽明忽暗,牵引气流激荡,挤压得辟守玄浑身经脉不由自主地忽涨忽缩,体内真气运行受其干扰,竟再也无法随心所欲。
情况如此诡异离奇,“**双修”生平从所未遇。心下震骇巨简直难以用言语形容。电光石火之际,他不假思索地腾空翻身,向后倒纵而回。“八方风雨”的真正威力,就连三成都还没挥得出来,已是不攻自溃。落地之时真气窒滞,竟然立足不稳,接连向后又踉跄倒退了七八步,好不容易方才站定。惊魂未定,陡然只听得耳边传来“叮~”的一声清响。辟守玄双手剧震,“乱云”、“芒雨”双刃仿佛生出灵性,竟然自行力摆脱辟守玄的掌握,随即两刀互撞,寸寸碎裂。
不是两仪四象八卦,也无关无字真经或者炎武论,更非正宗六神诀抑或暗黑冰火七重天的异能。如此结局,纯粹只因为阴阳令与“乱云”、“芒雨”双刃之间的位阶之差。天神兵皆为上古大神所铸,本身的存在就代表了世间的某项法则。故此不但蕴涵无限威能,兼且亦自具无上灵识。对于普通凡铁所铸造的兵器而言,绝对是生杀予夺,尽在一念之间。而辟守玄的**双刃尽管也十分锋利坚固,堪称人间利器,但始终仍旧未能突破本身的先天限制,就连地神兵也算不上。杨昭根本什么武功都不必使,只是将阴阳双令互击一记,直截了当地把这对天神兵的灵识激出来,已经足以让**双刃因为自惭形秽而自行毁碎。
究其原因的话,这其实再理所当然不过了。然而辟守玄虽说早已经是老江湖,却有生以来也从来未曾有幸见识过天神兵的神通威能。突然间就变得两手空空,他甚至根本搞不清楚其中究竟生了些什么,直是目瞪口呆,不知究竟应该如何是好。双刀自行暴碎的同时,也将其中依旧未曾散去的天魔秘**潜劲一并释放。“**双修”丧魂落魄,也不知道该当运劲抵挡,竟是当其冲,照单全收。弹指之间,辟守玄仿佛被千斤大锤当胸狠砸了一记,闷哼着一屁股坐倒在地,缕缕殷红血丝从嘴角间缓缓渗出,所受内伤之严重,也不过就只比边不负稍稍好上那么半筹而已。
杨昭也不追击,只是收回阴阳双令,冷笑道:“阁下受伤不轻,想要杀死本王么,至少今天晚上,是无论如何也办不成啦。阁下也算江湖上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自己说过的话,想来该不会像是放屁吧。那么从明天开始,就麻烦你将‘辟守玄’三个字倒转来写,叫做玄守辟好了。”
念到这个“辟”字的时候,小王爷故意把口音歪了歪,听上去就和个“屁”字差不多。“**双修”听在耳中,哪里还能不知道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是在挖苦自己?霎时间他怒火攻心外加热血上冲,几乎就想重新站起来,豁出去和这嚣张的小子拼个你死我活——不过终究也只是想想而已。辟守玄混江湖混了这么几十年,什么时候可以硬,什么时候却又该当软,心中早如明镜般清清楚楚,决不会因为一时意气,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他竭力压下心中怨恨,竭力运转天魔秘**,将本身伤势暂且抑制,摇晃着站起,恨恨地向小王爷死盯了半晌,忽然凄声大叫道:“祝师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