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研,石之轩,早被宿命注定不能共存。那么“玉”与“石”之间,今日就来个天魔解体,俱焚共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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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霜雨雪的侵袭,来势汹汹的病魔,一切一切都仿佛只是幻觉,根本从来也未曾生。事实上,祝玉研此刻非但丝毫不觉得自己元气有何损耗,反而明明白白地察觉到了,有某种强大之极的力量,正自身体的最深处源源不断地涌现而出,令自己攀上了毕生从未达到过的颠峰状态。祝玉研柔声娇笑,就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两人爱意正浓的哪个时候,柔情缱绻地呼唤道:“之轩啊之轩,你又要抛下我,独自去风流快活了么?这一回,你可再也……休想啊!”
言尤未毕,如花笑靥骤变凄凉决绝,天魔秘第十二层“虚实篇”催运动,对准了“石之轩”一指点出。凌厉指气“嗤~”地隔空疾射,洞石穿金,无坚不摧。“石之轩”倏地抬臂挡格,及时将指气于中途截下,潇洒笑道:“小研又要与我切磋武功了么?可是今日花前月下,却只适合谈情说爱。咱们何必大煞风景呢?回想当年温馨甜蜜的日子……”
祝玉妍恨声打断他道:“时至今日,你仍要谎话连篇吗?可是吃一亏,长一智,今趟不管你如何花言巧语,也休想我再相信你半个字呢!”言语间娇躯轻颤,忽然如幽灵般飘起,动作似缓实快,倏忽双腿连环,于弹指间连攻七招,攻势不但凌厉迅捷,更兼变化奇诡,令人防不胜防。
“石之轩”双掌翻飞舞动,双掌翻飞,见招拆招,将祝玉妍变化无穷的攻势逐一挡下。动作从容不迫,可见游刃有余。他轻声长叹道:“玉妍这是何苦来由。妳……”
“闭嘴!”祝玉妍厉声叱喝道:“玉石难共存。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天魔秘第十六层“空间篇”全面展开。娇躯拔地跃升,陡然在半空处扭腰转折,如陨星天降般向下急遽俯冲,双掌挟雷霆万钧之势按向“石之轩”头顶。
这着双掌下压的扑击,招式样看似简单,实质却是祝玉妍毕生修为之所聚,已臻达“大巧若拙”的武学至高境界。雷电迸闪的“大天魔场”气劲犹如宇宙黑洞般暴涌凝现,空间被气场笼罩绑缚,非但一切事物尽皆受其影响而扭曲变形,更开始向内凹陷崩塌下去。情景似虚还实,荒诞离奇,怪异绝伦。
电光石火之间,“石之轩”早被牢牢封锁于“大天魔场”气劲笼牢当中。只有两丈方圆的狭窄范围之内,两人身法急遽闪变,幢幢幻影旋生旋灭,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指、爪、拳、掌、膝、肘、肩、腿,各自身体上的每个部位,都同时转化为无坚不摧的杀人利器,在闷若雷鸣的沉响里连环交拼。假若有外人在场旁观的话,那么在他眼中,赫然便只见有数十人同时纠缠火拼,直打得难分难解,更不知究竟鹿死谁手。
邪王化身为裴矩,眼下分明正好端端地留在大兴城,继续当他的内史省侍郎。平白无端地,却又怎么会忽然现身于洛阳城曼清院中?事实上,一切也根本只是:幻觉!此时此刻,祝玉研舍生忘死地动“大天魔场”全力扑击,誓要与之同归于尽的对象,根本就不是什么石之轩,而是她的准女婿,河南王杨昭!
失控的感情有若脱疆野马,高涨澎湃,一不可收拾。阴后势若疯虎,仿佛根本不须回气般向杨昭动连绵攻势,忽左忽右,忽虚忽实;或避实就虚,或强攻猛打,其招式之奇诡多变、真气之雄浑绵长、在在皆显示出她当之无愧的魔门绝顶高手风采——却只苦了杨昭。
面对自家的未来丈母娘,杨昭再有天大本事,却也完全施展不开,当下禁不住在肚里暗暗叫苦。他如果想要脱身而走,倒也毫不为难。可是凭着彼此气息交感,小王爷早察觉阴后气息紊乱,血气不调,根本就是身患沉疴,大病未愈的症状。那急如狂风骤雨的攻势,实质上是强行激身体潜力,压榨元气,燃烧一己生命所得来。假若放置不管,祝玉研势必难以长久支持,到最后肯定是油尽灯枯而亡的下场。
所谓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有着祝美仙这么一层关系,杨昭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心置身事外,袖手不管。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一面闪避招架,一面提气高声呼喊,希望能够将祝玉研从这梦魇里唤醒。可是事与愿违,阴后听了小王爷的呼喊,却只管自行冷笑,口口声声说着什么“石之轩”的话,情形完全失控。
失控?对了!霎时间,犹如有闪电在脑海中急划而过,将意识间的黑暗死角照耀成一片雪亮。刹那间杨昭恍然大悟,失声脱口,喝道:“疚疯!是魔兵疚疯!”
当年由天魔元珠所衍化的十大魔兵,各具诡异奇能。“帝恨”是凝聚大商朝三十代天子对江山被周武王姬所褫夺的无穷怨恨愤怒而成,故而能够释放出势足焚天煮海的滔天魔焰,具有最直截了当的毁灭破坏之力。而魔兵“疚疯”,却是因为玄天邪帝在执行“成*人礼”之后,所产生的激烈内疚感而催生。这件魔兵与“帝恨”完全相反,其异能并不具有实质破坏力,却能够强行扩大人类感情最深处的弱点,并且使其彻底失控。再进一步,更能使人感官失常,视听错乱,然后跟自己幻想中的假象拼死搏斗,至死方休。
回想起刚才与尤鸟倦交手的时候,对方曾经施展过“帝恨”的异能。那么一不离二,能够再施展出“疚疯”的异能,也是顺理成章吧?可是此刻魔兵早已毁灭,异魔也依附在尤鸟倦身上逃之夭夭了,按道理异能无人主持,早该自行消散才对。可是为什么,祝玉研却竟仍然被异能影响,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