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所以直接从上消灭他,便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了。那么退而求其次,也要将这颗目前虽然还没有真正成长起来,但其恶果已经表现得十分明显的讨厌毒瘤,在另一种层面之上,加以彻底铲除。
“真武”与恶佛正面硬撼一记,双方也各自往后疾退。恶佛形相随即自行解体。那漫天飞散的碎片气丝幻化为缤纷花雨,飞天乐神曼天妙舞,若有若无的悠扬乐韵充斥了整片空间。伏难陀双掌合什,在这片神圣庄严得无比诡异的美景当中冉冉现身落地,直有君临天下、睥睨众生的然气度。
那张枯黑瘦瞿的脸容,流露出一丝令人莫测高深的笑意,伏难陀悠然道:“河南王果然好本事,不愧是师兄的得意高徒。但是,你选择在这里以这种形式与贫僧一决高下,却是大大不智。唉~毕竟还是年轻人,好勇斗狠,视天下英雄如无物,到头来,吃亏的始终还是自己啊。也罢,身为长辈,贫僧便只略微小惩大戒吧。放心,吃点苦头虽然不免,但不会让你轻易就死的。”
杨昭也散去“真武”形相,浑身萦绕着日月二气。太阳太阴并存,将这片灰蒙蒙的意念空间映耀得一片光明。他仰天笑道:“到了此时此刻,你居然仍要卖弄唇舌,当真何其可笑。伏难陀,本宗宗主伤重,要你下山本是为了震慑群小,你居然乘机揽权,是为不悌。招摇撞骗,肆意蛊惑我皇祖母,是为不忠。妄想收我暕弟为徒,利用他来达成你个人野心,是为不仁。不顾宗内门徒教众之生死,企图要他们替你送死,更是不义。如此不忠不悌,不仁不义之徒,你还好意思装成这副高僧模样,面皮之厚,当真也可说是前无古人,兼且绝对后无来者了。”
伏难陀丝毫不以为然,微笑道:“贫僧修炼梵我如一,通晓生死之道。灵神早与梵天结合为一。在梵天看来,什么忠孝仁义信悌友爱,统统都只是人世间的虚幻,就如镜花水月,不切实在。如此,则又又有何足道之处,更何须信守?”
杨昭双目杀机大盛,凌厉杀意透体而。识海念境是最纯粹的精神空间,双方任何思想,都会给这片空间带来最直接的影响。霎时之间,伏难陀身周飘扬的天花、仙女、乐韵等事物,当场就受日月二气所侵袭而灭了大半。双方气势高下,直可一目了然。河南王冷冷道:“在梵天看来,忠孝仁义是空,然则权势富贵,岂非同是虚幻?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仍要费尽心思地去攥取权势富贵?如此行经,又岂能被梵天所容?你口口声声说什么通晓生死之道,已经达成梵我不二饿境界,却难道就从来也没有现自己的说话,究竟是有多么的可笑么?”
伏难陀面容仍无动静,瞳孔却陡然为之变缩敛窄。显示杨昭的话,已经命中了他精神上隐藏最深的要害。这天竺狂僧,原本是打定主意要先以言语扰乱河南王之心,然后再把他从容收拾。谁不知杨昭年纪虽然还只有自己的一半,可是精神修养竟然如此高明。三言两语之间,非但看穿了自己的唯一破绽,更针对这一点而动凌厉进攻。伏难陀的如意算盘非但打不响,反而被对方将自己动摇。
气机牵引之下,双方气势之盛衰,都瞒不过对方感应,更会立刻引出彼此动作。杨昭察觉到天竺狂僧已经因为被自己说中要害而产生动摇,双眸之内当即厉芒涛涌。龙吟声中,他身化长虹,“雷神疾电”横过双方之间的距离,腿如电光,向伏难陀颈项斩劈落。度之快,简直是世间任何言语也无法形容。
伏难陀凝立如山,似是对这攻击全不放在眼内。然而蓦然间,他全身袍服无风狂拂,整片空间立即陷进一道足以绞碎任何事物的巨大龙卷暴风之中,如此高深修为,确是骇人听闻。但“雷神疾电”身随风转,竟然丝毫不受狂风中无数真空刀刃剐割之影响,仍旧向他颈项狠狠劈下。电光石火之际,伏难陀的身体就像竹子似地般斜斜往侧边仰过去,电光斩当即劈了个空。背脊离地只余尺许之际。伏难陀忽然把身子扭侧,左足柱地使身体反弹,右足反向杨昭小腹闪电踢来。
天竺狂僧这下转折,已经完全离了人体结构的限制。瑜珈秘术的不可思议大威力,从中可见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