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写上你的名字呢!我辈中人讲究先来后到,你如此狂言,不尊不敬,用意何在!刘司长——”蒋大师就要煽动刘司长。
我瞬间接了过来,义正词严道:“蒋大师,你能巧妙拆字推算,可知拆字相命之法古往今来约有三百种,《百家辩》、《帝星五字术》、《袁天罡称字法》、《陈抟心法》、《天师相字表》……推内知外法、及左分右法、取东补西法、抽丝弥彰法……你悟得几种?以你这拆字法,笼统一套,不辩法式,囫囵吞枣,可知会贻误苍生,懈怠玄机,你知其后果么?尊你一声‘大师’,是看在你年纪长过我,阅历多过我,但论参悟修为,你尚不及我派十岁童稚!”
蒋大师听得两眼暴凸,瞠目结舌。
“方先生,依你所言,你又有什么拆字相命手段?”刘司长两眼在我和蒋大师身上打转。
“我宗门拆字相命,只拆合藏有玄机之字,无定时,无定字。刘司长梦里得三字,正好可拆,并能以此相命。由来拆字者,一字便可定夺,但若有三字者,便要讲究具体法式,蒋大师连入门的拆字法式尚未参透,所以,我说你连我门内的一位十岁小孩都不如。”我指的是我十岁的时候,那时,年仅十岁的我便已对拆字相命有了三分入门,“拆三字者,首字讲究‘神’,旨在‘放’,则要分弃字形,游龙走凤,放归林渊;第二字讲究‘形’,旨在‘收’,收偏旁部首,吞万里气象;第三字讲究‘势’,旨在‘合’,合天圆地方,纳本命真髓。三字之间,一放一收一合,意境全出,天人合一,万法归宗,则本命现矣!”
“那么,还请方先生为我拆拆那三个字,到底我有何凶险?”刘司长一擦额角的汗水,虽不情愿,却又洗耳恭听。
我点点头道:“第一字,弈,神似‘变’,取其‘放’术,放开‘变’之‘又’,下为草头,草者庶民也。如此,弈,可拆作‘又变为草’,推其命相,乃是不久有贬谪之虞,重为庶民或有狱讼之事。刘司长梦里首得‘弈’字,征兆你不久即会遭到弹劾、起诉等厄境,从官位降为草民!”
刘司长一擦汗水,嘴唇早已有些发紫:“那、那么,那‘酉’字又如何拆?”
我点点头道:“酉,形似‘尊’,取其‘收’术,‘尊’,长者也,权势富贵非同一般,然首尾皆收,不能出头,且无退路,则化为‘酉’,上下皆失,从尊者之位一落千丈,推其命相,亦是不日即有灾厄之劫也!刘司长你这官位几有不保之舆,重者,只怕会让你声名扫地,沦为阶下之囚!”
“‘呈’、‘呈’、‘呈’字何解?!”刘司长一口灌下一杯茶,盯着我,眼睛血红。
“‘呈’,势如‘皇’,王上加白为‘皇’,合九五至尊;皇不能出头,腰缺一玉带,化为‘呈’,取其‘合’术,‘王’合为‘一土’,天子口下一掊土,尊位落地,伦序扭转。推其命相,亦即征兆你官位不保、富贵难继!”说到这里,我瞥了一眼旁边的蒋大师,此人面色如酱猪肝一般,不再言语。
“哈哈,哈哈,哈哈哈!”刘司长站起身来,一挥手,一耸肩,“二位玄门大师你们果然慧眼独具,法力无边啊!一位凭这三字说我近日将会升官发财,喜事不断;一位又凭这三字说我近日将要丢官被贬,身陷囵囫!你们果然厉害!一位捧我上天,一会拉我入地,你们说,我到底该相信谁?”
“我言此兆吉,他言此兆凶。但问局中人,尔意与谁同?”蒋大师口占一偈,“刘司长,我殷勤修为了三十年,三十年!试问这位方先生,你年纪几何?”
我轻轻一笑道:“断定刘司长你命相凶险,岂非你梦得那三字?我看你面相,便知你即日将有厄运之舆!道出你前程凶险不是我的目的,助你渡劫涉险才是根本!”我当即转身望向蒋大师,“大师,你言你修为三十载,过去你能得知多少,将来你又能参透多少?我问你,十二年前的农历七月初一,这天晚上,刘司长干过些什么事,你可曾能算计得出?”
蒋大师淡然一笑道:“纵是神仙再世,也决计算不出某人多少年前的某天干过些什么!莫不是,你能算得出?”
“哈哈哈!”我爽朗一笑,转而望着刘司长,“刘司长,这位蒋大师算计不出十二年前,也即甲戌年农历七月初一的晚上你干过些什么,但我已得知。你那晚干过的事,便是你近日所要遭到的灾劫的前因!你好好想想,你那晚干过些什么?”
“你、你、你……”刘司长指着我,眼珠几乎要迸了出来,蓦地,他朝门外一喊,“董妈,送客!恭送蒋大师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