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来到医院后门公路上,我的司机等在车上早已鼾声大作。而老张也将开车回家,昏黄的路灯撒在我们的身上,我们的身影在路灯下尖耸伸长,浑如鬼影……
“方先生,你看,现在这一系列冥币怪案也终于水落石出了,我们今天也累得够呛,现在都已凌晨三点了,还没吃晚饭!”老张伸个懒腰,盯着我,“我们事先谈好的,案子查清之后,方先生你说过要支付我十万块报酬的,那么……”
我一声冷笑:“老张,本来,这件案子查清之后,支付你一百万我都舍得!但现在,我一分钱都不能给你了!就我的个人职责和道义来说,我不能助纣为虐,而你,也没有资格和命份来消受这些钱!”
“什么?**说什么?”老张听我这样一说,上海小市民的本性早已显现无遗,“姓方的,做人不能这么不守信用!我老张开车在这一行上混了十几年了,什么人没见过,就你这种人我他妈见多了,你不仁我也可以不义,我告诉你,十万块你舍不得,**怎么地也要给我三千块,今天来来回回从松江跑上海,从那女鬼手上收到的全是他妈的死人钱!这亏我可不能吃!还有油费这么贵……我告诉你,姓方的,你别看你年轻个子大,我老张也不是吃素的!你今晚若至少不给我三千块,我叫你走不出这松江地域你信不信?”
我哈哈一笑,耸耸肩道:“老张,不要激动,你还没理解我的话。我说我一分钱不能给你、你没资格来消受这些钱,不是说我不愿意给你钱。我的实质意思是,你没命来消受这些钱!因为,你即将大祸临头!”
“什么意思?”老张点上一支烟,紧紧盯着我。
“你告诉我,撞伤那女子后,你为何不立即将她送往医院、反而选择逃跑?!你这样做还有天理人性吗?!任随她倒在血泊中,反正没人看见是吧?医生说过了,只要能提前两小时送到医院,那可怜的女子还能得救!”我言辞陡然一转,狠狠注视着老张,“你丫也忒没人性了,太没人性了……”
“怎、怎、怎么,你、你怎么……”老张右手指着我,瞪圆了眼睛,慢慢往后退,“不、不!不可能!哈哈,方先生,你不要信口雌黄、睁眼说瞎话,我啥时候撞人了?我开了十多年车,老油条了,技术在这一行那算是高手,我闭眼开车也能将大上海每条道路兜一遍,我怎么可能出车祸撞人?**不要诬陷人我告诉你,小心我告你诬陷罪我告诉你……”
我一笑道:“也罢,我看你满额头乌煞晦气,原只道你是被阴邪之气笼罩,乌云压身,近期可能会事事不顺,屡撞霉运。孰知,一听金医生介绍完那具女尸的具体情况,得知她因车祸而亡,再综合一切头绪,我再好好一看你的面相,才清晰得知,你原是身陷‘三七劫’!三七之劫,头七攻心,二七断情,三七要命!”
“什、什么‘三七劫’,三七是一种名贵中、中药呢!”老张紧紧盯着我,狠狠地吸了两口烟。
我仔细盯着他的额头,蓦然一叹,与其说上海最近这一系列冥币怪案——鬼看病、鬼乘车的起因在于那躺在太平间里的女尸,还不如说,真正的肇事人,便是我眼前的这位出租车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