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坐在冰凉的地上,绣儿怔然失神,喃喃道:“你骗我,你为什么骗我?”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带你亲自到阎王殿查。”
安越泽拉绣儿拉了起来,他想拭去她的眼泪,可谁知绣儿突然拍开他的手,避如蛇蝎。她激动而警惕地望着他,突然问道:“为什么三哥会知道前世的事?”
“绣儿,你怀疑我?”安越泽从来没有想过,绣儿有一天会防自己防的跟贼似的,她戒备的神态,让他颇为不悦,“因为我去查了,所以才知道一切。”
“你为何无缘无故去查生死簿?”绣儿摇头,疑团重重道:“生死簿是阎罗王亲手掌管的,如此重要的东西岂会由他人做手脚?”
“因为女魃将自己的僵尸血打入我体内的时候,我便恢复了前世,甚至更久之前的记忆。”安越泽痛苦地闭眼,语气沉重道:“绣儿,上天赐予我们四世情缘,而今世便是我们的第四世。可是每一世,我们总是不得善终,落得个生离死别的下场,所以这一世我才会去查生死簿。阎罗王的生死簿自是不能随他人随意修改,可她的法力连神都无法控制,更何况是小小的阎罗王呢?这些事于她而言,简直轻而易举。阎罗王掌管人世间所有生灵的生命轮回去,他又岂知泱泱生命中有微弱的变数。”
绣儿在茅山时曾翻阅过有关记载女魃的古籍,如果安越泽所言属实,那么琉璃公主,即是绣儿的第三世,是被女魃下剧毒害死的。古籍记载,女魃三次现世,第一次没有详细记载,第二次与张天师决一死战,第三次化身为鹫国媚姬毒死琉璃……而现在,一年之前她再一次现身,带走三哥……
纵然,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相信安越泽所言,却不得不相信,因为女魃是真实存在的。一只为情所困、冷血无情的僵尸始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她千万年的执著,只因一个字,情!
“我们的命运,是女魃更改的?”深深的绝望与恐惧,萦绕在绣儿心头。
前世今生交替的命运,紧紧扼制她的喉咙,让她痛苦的呼吸不过来。对于前世,她没有任何记忆,可倘若三哥说的是实情,那么她跟粽子……纵然她今生跟他并未有骨血亲情,可粽子来自三千年前,他是琉璃公主跟楚胥羽的遗孤。
绣儿绝望的闭眼,眼泪顺着脸颊滑下……
为何命运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捉弄她?
“绣儿。”绣儿的伤心欲绝,安越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半跪在地上,一把将她搂进怀中,轻声安慰道:“不要难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只要我们重新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忘了这几年发生的事,像从前一样开开心心过,你若喜欢想念大哥,我便将他接来一块过,你若喜欢回到以前的村子,我们也可以回去。”
绣儿推开安越泽,陌生地望着他,“你是谁?”
安越泽一怔,“你怎么了?”
绣儿苦笑,晶莹的眼泪不断顺着脸颊滑下,“你是谁,我又是谁?为何我们会有四世情缘?”
“绣儿,你太过于善良,过去发生的事你不会想知道的。”安越泽别开脸,眼眸掩饰不住的落寞,“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再说也无益。”
前世也是过去的事,为何他仍执着不放?绣儿如置冰窖,痛苦地将头埋进双膝中,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她已经跟粽子……
是否,这便是算命先生说得,前世冤孽?
见绣儿失魂落魄,安越泽心如刀绞,他伸手去拉她,谁知绣儿一掌拍开他的飞,踉跄着奔进房间,将房门紧紧拴住,无助的身体顺着门顺下,失声痛哭……
为什么,女魃为什么要如此对她,将她跟三哥,还有粽子玩弄与股掌之中。
“绣儿……绣儿……”遥远的天际,突然传来粽子急切的声音,紧接着“砰砰”的巨响不断。
紫色的弧形光芒,在空中不断撞击着黑色的结界,两光相交发来“嗞嗞”火花。
“绣儿,绣儿……”
粽子心急如焚的声音,穿透黑色的结界,断断续续传来。绣儿痛苦的捂住耳朵,不要再叫她了,不要再找她,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如何面对三哥……
心口痛得呼吸不来,绣儿伏在地上,泣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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