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绣辉煌的和服。有和服女子为他们泡茶,动作优雅,稳在帘幕后面的有一个乐队在弹唱。
“欢迎光临。”两个穿和服女子站在门廊躬身迎接。倭国的礼仪文化相当考究,三位客人不得不还礼。
青年却视他们于无论物,自顾轻声跟两名女伴低声谈笑,他们也不会高声喧哗。只是正眼都没瞧他们,估计是富家公子。许小豹心里有点怪巴古宁多事,人家带两个女人照亲谈笑风生,他带一个女子还弄得她不伦不类。
和服女子教他们茶道。在茶室门外的一个水缸里用一长柄的水瓢盛水,洗手,然后将水徐徐送入口中漱口,目的是将体内外的凡尘洗净,然后,把一个干净的手绢,放入前胸衣襟内,再取一把小折扇,插在身后的腰带上,稍静下心后,便进入茶室。
和服女子引他们三人在榻榻米坐下,榻榻米小巧雅致,结构紧凑,以便于宾主倾心交谈。茶室十分宽敞,室内榻榻米、茶几,还设置壁龛﹑地炉和镂花木窗,右侧布“水屋”,供备放煮水﹑沏茶﹑品茶的器具和清洁用具。左间挂名人字画,陈设竹制花瓶﹐瓶中插花,插花是一门高雅艺术。
三个入室半跪长坐后,宾主相互鞠躬致礼,这时和服女子便去“水屋”取风炉﹑茶釜﹑水注﹑白炭等器物,和服女子取器物回茶室后,跪于榻榻米上生火煮水,并从香盒中取出少许香点燃。在风炉上煮水期间﹐和服女子要再次进水屋忙碌。这时三个人则可自由在雅室散步,可欣赏茶室内的陈设布置及字画﹑鲜花等装饰。熊黛兰对字画颇感兴趣,她可以当解说员,这是奈良时代的飞鸟画,这是垂迹画,这是水墨画,这是屏风画、隔扇,这是浮世绘……她这样一说,豹哥和巴古宁看得懂了,但还是看上去花花草草没什么意思。
待和服女子备齐所有茶道器具时,这时水也将要煮沸了﹐和服女子会主动邀客人们再重新进入茶室﹐茶道仪式才正式开始。
和服女子并不泡茶,而是由茶师泡茶。茶师是一个穿着绣有团菊和服的女子,她按规定动作冲茶,既要有舞蹈般的节奏感和飘逸感,然后依次献给贵客。和服女人先示范接茶。客人按规定须恭敬地双手接茶,先致谢,尔后三转茶碗,轻品、慢饮、奉还。点茶、煮茶、冲茶、献茶颇有章法。
许小豹这才明白,倭国人对繁文缛节的礼仪乐此不疲,原来享受的是一种深远的文化品味。
布雷小声说:“你看那个狐狸精不停地看你。”
许小豹诧异极了,低声问:“你怎么知道她在看我?”
布雷用华文说:“你在她后面,她就装着抹嘴,其实目光投向你,你要是转身,她装着品茗。还故意打开折叠扇几下。你没注意她的时候,她目光专注地看着你。特别,我们坐下来的时候,她失神地盯着你。真没骗你。”
许小豹举起茶杯,正好与那姑娘目光相对,这是一张秀美的脸,微卷的秀发云雾一般堆在肩头,还有微云似的发丝鬈曲在脸颊。那姑娘并不躲闪他的目光,还直愣愣地与他对视,眼神中有种飘摇的神光,脸上还浮着妩媚的笑容。
布雷推了他一下,不满地说:“你别被她勾了魂去。到时,我回家怎么交差?”
许小豹悄声说:“我看那女人眼里有一种熊美智、美惠、万纳瓦瑞、帕米、泰莎眼里才有的高贵之气。”
“你算了吧。知道你有这么多娇贵的人陪伴你,你就知足吧。不要看到极品女子,就说她是公主。我看这个女子可能是倭国明星,很会招蜂引蝶。”布雷蹙着眉头,脸有愠怒之色,对许小豹颇有微词。
许小豹还是有点怯她的,忙陪着笑脸:“我只不过凭直觉,眼神有威严,傲视周围的一切,却总是好高骛远,追求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她为什么看我,那是他对眼前那具帅哥看厌了,想寻新鲜刺激的玩艺儿。那是贵妇人常有的百无聊赖,想红杏出墙。”
“她出她的墙,可不关你的事。”布雷低声呵斥他。
“知道了。我们不是聊聊天。再说,我们说华文,他又听不懂。我说实话吧,我真的知足了,我本来只能娶一个的,现在十二个了,加上你十三个了。哪里还敢拈花惹草?不过,对你,我是想,可是怕失礼,怕你惩罚我,我虽然淘气,可还是尊敬师长的。”
“你让我喷你。我什么时候成了师长了?你是我师长还差不多。再说了,你不是借师父之名,将女徒弟居为己有;我当然可以将我的徒孙居为己有啊。”布雷其实是很离经叛道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