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马车嗒嗒朝扬州街上走去,绕着扬州最繁华的街道走一圈便直奔栖霞山方向……
“栖凤总算嫁了,我这心终于可以放下了。”江夫人温和的声音透着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
“感情是最难说得清的东西。但愿时间可以抹去一切。”骆嫣想起上一世与荣珏的爱恨纠葛,一时有些伤感。
“玘儿醒来没?今天冬节,傍晚咱们要过去荣府和老太太一起祭祖。”
“我现在就去叫醒荣玘帮他更衣,这会子他的酒也差不多该醒了。”
“好,快点去,让荣玘沐浴。今年你也是头一回祭拜荣家祖先,千万别出差错。”江夫人招呼祝嬷嬷准备祭品,又喊锦鸳去请荣永禧过来,“今天让常轩他们都早点放工,请老爷赶紧回来沐浴更衣,申时咱们就出发。”
骆嫣见江夫人忙成这样,不免有些奇怪,按说上一世祭祖仪式三房的人都悄无声息的样子,这会倒要亲自准备供品还要更衣沐浴……
骆嫣突然想起昨儿回来就没见到荣娇娘,忙问了一句,怎么没见娇娘妹妹呢?
“啊!娇娘前日就奉召进京了,这会应该在教习所,听说要给皇太后贺寿……”江夫人温和的声音这时语速有些快,脸上的神情也透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骆嫣默然无语,见江夫人又去准备沐桶,便悄悄出门回到自己屋里。
“相公,相公!”骆嫣喊了两声,荣玘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骆嫣双眸闪烁,冷风拂过的脸蛋透着嫩红,翕动的嘴唇欲张又呡,端的是让人垂怜生爱。
荣玘伸手把骆嫣揽进怀里,骆嫣立足不稳滑倒在荣玘身上。“相公别闹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多久?”荣玘捏了捏骆嫣的下巴,又用双手捂在骆嫣冰凉的脸蛋上。
“你昨儿这时睡到现在!快些起来,婆婆说要去荣府祭祖,耽误不得。我这就让玖儿准备洗澡水来。”骆嫣从荣玘怀里挣脱出来,“我去给你准备祭祖的衣裳,看样子婆婆很重视,得选件最好的。”
荣玘笑着起身,“我竟睡了那么久,看来真是偷懒的好理由呢!”
“就是,我看相公就是想躲清闲,昨儿下午我还画了几幅新首饰样子,若是相公也画一些,说不定过年前就可以有多些花样供客人选。”骆嫣说着到门口喊玖儿备水……
“娘子又画了什么好样子?有名字吗?”荣玘快步走到桌前,望着一叠画样出神。“娘子画的是花和月吗?这个样子真好看!”
“我想叫这套花月首饰叫华彩系列,相公觉得如何?”
“还不错,不过似乎有些俗了。”荣玘沉吟一下,“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望月怀远》这首诗用在这里似乎比较妥贴,就叫月华系列如何?”
骆嫣点点头,“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首饰赠佳人,月华系列倒也合情合景。”玖儿拎着热腾腾的水桶进来,听见一言半句,不免奇怪,“什么月华?小姐和三爷快点沐浴吧,夫人那边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骆嫣笑笑,帮荣玘更衣。玖儿一边兑着香木浴桶的水温,一边脆声道:“三爷这回醉得厉害,睡了一天一夜,连栖凤姐姐出嫁都没看着。”
“栖凤出嫁了?”
“嗯,今天晌午出门了。”
荣玘顿了一下,“希望她能过得好!”
“当然!相公尽管放心吧!贺礼我都帮你随了。”骆嫣把屋中央的炉火挑旺,玖儿放好澡豆退出屋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