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不明白,为何骆嫣总是说梧桐树繁茂了,荣玘就该回来了。每次见骆嫣站在梧桐树下出神,江夫人也跟着望向那满树的新绿。
梧桐树叶已层层叠叠洒下浓荫了,可荣玘还没消息。自上次赵伯琮离开以后,又是半月过去了……江夫人的心越来越悲凉!
骆嫣只有站在梧桐树下凝望的时候,才略显忧伤,其余的时间不是在店铺忙碌,就是去新沐熙园监工,夜深人静时便伏在书案上绘制首饰样子。
江夫人几次隔窗瞧见骆嫣孤单的身影,很想进去劝她早点休息,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牵挂荣玘,谁又能安心睡眠呢!
这日黄昏,骆嫣和荣永禧才从荣府回来,还未端碗用饭,忽咱得染坊门外传来啪啪的长鞭声。祝嬷嬷小声嘀咕一句,是什么人来得这么急呢!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锦鸳禀说何府派来一位小丫头找骆嫣。
“三奶奶好!”进来的小丫头皮肤微黑,浓眉长睫透着机灵朴实,却是满脸焦虑的样子。“奴婢银杏,受我们家姨娘的嘱托来请三奶奶。”
“你是说宝蝶?”骆嫣一时没明白银杏口中的姨娘是哪位,要说和何府有交情的,又能称是姨娘的也只有宝蝶了。
银杏点点头,“三奶奶能否现在随奴婢去何府,看望我们家姨娘?”银杏眼巴巴地看着骆嫣。
“宝蝶有什么事吗?”
“这个,还请三奶奶这就随奴婢过去。外面的马车正等着赶回去呢!”银杏望了一眼荣永禧,显然不方便细说。
骆嫣知道宝蝶必是有急事,不然不会明知道她有身孕,还在黄昏来请她过去。江夫人不放心只让锦鸳跟前,也上了车。马车显然等得急了,长鞭甩得噼啪作响,疯了一样朝何府驶去。
这可把江夫人吓得不轻,江夫人冲车夫直喊,“慢点,慢点!车上坐着孕妇呢!”车夫这才放缓了速度。银杏连连赔不是。
“我身子倒不要紧。你们姨娘到底出了什么事?”
银杏忽闪的眼睛就盈了泪,“姨娘怕是不行了,今天一早就胎动得厉害,到了午时羊水竟破了……”
“宝蝶不是要到六月底才生吗。这才四月末。还差两个月呢!”江夫人感到不可思议。神情却异常凝重,民间风传,孕妇早产。七生八不生!宝蝶身孕刚好八个月,肚里的孩子却急着出来,当真是危险!
“现在是什么情况?大夫怎么说?她叫我去想为她做点什么?”
“大夫和稳婆都守着呢,也是没什么法子,我们少爷请来的可是扬州妇科圣手。姨娘怕是危险……”银杏有些唏嘘,“姨娘昏过去几次了,方才醒来就叫奴婢快点来接三奶奶过去。怕是她有话要和三奶奶说。”
骆嫣不再言语,人命关天,但愿老天保佑宝蝶吉人天相。
“宝蝶也是苦命人,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江夫人不由得悲伤起来。银杏更是吧嗒吧嗒掉泪。
“骆嫣!”何昆仑迎上来,脸上的忧虑掩不住,“宝蝶刚才还念叨你呢!”
进了内室,床上的宝蝶已是气若游丝面如白纸了。何昆仑叫了几声,宝蝶艰难地睁开眼睛,望见骆嫣,牵动了一下嘴角笑了。“三奶奶!”宝蝶示意何昆仑出去,又看了江夫人一眼。江夫人只好跟着何昆仑出了内室,随手带上门。
“我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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