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权力、地位、名望、富贵……,那才是一个男人应该牢牢把握的东西。
美色,只是榻上片刻的欢娱,之后便索然无味了,甚至叫人有些厌烦。
权力、地位、名望、富贵……,这些才是让人一直快乐的源泉。
完颜屈行?
在韩副使看来,如果信王这一脉现在是完颜屈行当家的话,陛下根本就不必浪费力气去对付他。
这样一个废物,根本就不可能成为陛下的威胁。
可惜,完颜征还在,完颜雍也还在,所以,他完颜屈行就只好成为陛下刺向完颜征心中的那口刀了。
他们赶到了“水云间”酒家,韩副使还是和平常一样,在茶室中小坐片刻,寻个借口便下楼去。
完颜屈行一直盼着韩振宇离开呢,韩副使一走,他马上把热切的眼神儿投向丹娘:“丹娘,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奴家实在是连临安城都没有出去过,一想到要千里迢迢去北国……”
“其实一样的,没有什么区别。你看我,除了发型和衣着,和中原男儿又有什么区别?
“奴家……诶,奴家心好乱,奴家还是请母亲过来,与小王爷分说吧。”
完颜屈行赶紧答应下来,他是要把丹娘的娘也一起带回金国的,和李夫人商量,那再好不过。
丹娘盈盈起身,出了茶室。
丹娘沿长廊走出几步,扶栏向下一望。
韩副使背负着双手,正站在天井里,似在仰望着一墙的紫藤。
见丹娘向他望来,韩副使忽然微微一笑,举步向大堂里走去。
丹娘也收回探出的身形,继续向李夫人的住处走去。
当一身汉衣的韩副使坐在大堂里,操着一口标准的汉话,与一众士子书生热情攀谈的时候,丹娘也带着李师师回到了茶室。
“诸位,诸位……”
韩副使站起来,向几位文人热情拱手道:“几位真知灼见,令韩某茅塞顿开,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韩副使先把一个大大的马屁送上去,然后便道:“诸位有所不知,这‘水云间’酒家的清茗,也是别有一番味道。
“如今还没到饭时,韩某请诸位到楼上茶室里去小坐片刻,让韩某再聆听几位的高论,请请请。”
那些士子书生们,只要你跟他说话投机,那大家就是志趣相投的好朋友,倒不在乎跟你相识了多久,于是欣然答应,一个个跟着他上了楼。
……
慕容湮儿乘着一顶腰舆,赶到了城东厢淳祐坊的通利桥下,来到王金帛的住处门前。
她下了腰舆,付了脚程钱,回身一看,王金帛家的院门儿早就敞开了。
慕容湮儿会意地一笑,先抬手抚了抚鬓边的发丝,趁机向左右睃了一眼。
一见没有街邻正注意着这边,慕容湮儿马上加快脚步,闪进了门去。
她把院门儿轻轻关上,又落了闩,这才脚步轻快地向屋里走去。
“金帛,金帛,人家来啦……”
慕容湮儿用带着一些异域口音的汉话,娇滴滴地喊着,却没等来王金帛的回答。
“你这死鬼,看来你是不急,那人家就回去啦?”
慕容湮儿一边调笑着,一边继续往里走,房中仍是毫无动静。
慕容湮儿有些诧异地进了门,就见堂屋里已摆好了桌子,桌上的酒正温着,旁边小炉上的开水沸着,还有几道凉菜,也在桌上用碧纱窗儿罩着。
慕容湮儿便会心地一笑:“这个死鬼。”
她料定王金帛定是在厨房里,便放轻了脚步,姗姗地向厨房走去。
一掀门帘儿,慕容湮儿就看见了王金帛。
“啊~~~”
慕容湮儿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身子迅速向后一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胯间地上,顿时润湿了一片。
她惊恐地看着,王金帛跌坐在地上,半倚着灶台。
他的下腭搭在砖砌的灶坑口儿处,里边的火焰虽然不会直接烧得到他,但……
他也不知卡在那多久了,火焰炙烤着他的脸,他的半边脸已经被烤得皮开肉绽,油脂和血水糊了半边脸,看起来形如恶鬼。
更可怕的是,他还没有死!
他活着呢,慕容湮儿看到了他眼里痛苦、绝望的眼神儿。
可是,他既然活着,为什么不躲?
他哪怕只是稍稍爬开一些,也不至于……
看到坐在地上的慕容湮儿,王金帛的眼睛里顿时露出激动的神色。
他死死地盯着瘫坐在地上的胡女,可他激动了半天,却动不了一下,也说不出一个字,倒是因为太过激动,喉中嗬嗬地嘶哑了几声,嘴边溢出一些白沫儿来。
慕容湮儿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但她不是跑过去把王金帛抱开,而是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慕容湮儿冲出王家,便站在门口,疯狂地大叫起来:“来人呐,快来人呐!王押番快不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