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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士琦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打算,只是让第五师参谋长张士铨分析眼下的局势。
张士铨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道:“从哨兵看到的情况,起火的地方应该就是军火库。就在刚才,第六师参谋长李钺打来电话,要求第五师协查军火库爆炸……”
还没等参谋长张士铨说完,第十旅旅长张宗先气的抖,大骂道:“什么时候第五师的师部要听命他第六师的一个参谋长的命令?混战东西,难不成齐燮元连亲自打一个电话都懒吗?”
“师座,齐燮元欺人太甚,分明不把我们第五师看在眼里!”
“我们就是按兵不动,让齐燮元自己去找,我就不信了,这齐燮元难不成长了三头六臂不成?”
“都说完了吗?”
郑士琦在第五师掌军多年,威信自然不容置疑,手下的将官们见师长怒了,一个个都停住嘴:“我是让你们来出主意,想办法的,也不是来一个个牢骚的。”
郑士琦说完,烦躁的站起来在指挥部的作战室内来回的踱步。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只有挂在指挥部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的出机械的声音,扰乱者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郑士琦才停下了脚步,内心激烈的斗争之后,似乎做出了决定:“诸位!”
留在军营内,有资格参加这次军事会议的将官们都齐刷刷的起立,相比一些乱哄哄的地方部队,第五师还是保留着严谨的作风。可惜,这丝毫无法改变第五师的尴尬地位。
当年在第二次裁减之后,甚至在燕京传言,段祺瑞想要撤掉第五师的番号。
要不是靳云鹏极力反对,或许已经没有第五师了。
“如今的局面,已经关系到我第五师的存亡,老长官自从卸任之后,我第五师的局面越来越危难。此时此刻,保存第五师的番号才是摆在我们面前最现实的问题。”
“请师座训斥!”
“我部没有骑兵,在黑夜行动容易遭受埋伏,而且缺乏反突围的手段……就算是齐燮元下的命令,也很难执行下去。第五师已经经受不住大的损失了。”
第十旅旅长张宗先开口道:“师座别会了,你就告诉我们怎么做好了。第五师的任何一直部队要是被打残了,不会有任何兵员和武器的补充,甚至连弹药口卡着我们,这不是就在提放我们吗?”
这些话说的在场的众人心里都沉甸甸的,第五师没有骑兵么?怎么可能,八年前,第五师的编制包括师直属的骑兵营,骑兵团,炮兵团,四个主力团,两个补充团……拿才是第五师最为辉煌的时期。
可惜,往日不再。
郑士琦的内心并没有这种颓丧,或许他很清楚,第五师在护国战争的事确实做的过分了,克上!
这是任何一个上司都无法容忍的过错,自从护国战争之后,至少在北洋系统内,已经没有人会相信第五师了。
可是郑士琦他不能说,或许当年袁世凯称帝,确实是倒行逆施,可第五师还是北洋序列的精锐,却第一个响应了南方革命党的护国战争,导致北洋大军在开战之初,就陷入被动之中。而当年,郑士琦也是支持反帝的第五师内的高级将官。
原本,他的意图是将靳云鹏推到高位上,可惜最后功亏一篑,靳云鹏一直游离在内阁之中,但距离那个位置,还是差那么临门一脚。
如今,不同当年的意气用事,郑士琦只想要保留下第五师的种子,没有了进取心,更多的是蛇鼠两端的犹豫和踌躇。
说不上满意,也说不上不满,郑士琦脸色如常道:“所以,我们只有朝着铁路,往第九旅靠拢,对齐燮元就说,我们去追击抢劫军火库的土匪去了……”
土匪?
张宗先第一个站出来表示认同:“没错,肯定是土匪干的,这帮家伙价值反了天了,我第五师有保境安民之职责,绝对不能姑息养奸。”
第五师竟然趁着黑夜要拔营,这个消息齐燮元还不得而知,他骑在战马上,出了城门之后就开始有点后悔,太过冲动了。
如今城外的情况不明,更何况军火库那边守备军队不少,又有坚固的工事,就算是正规军进攻,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打下来的。更何况,根本就没有听到交战的枪声。
一把多匹战马,印着远处的火光而去。
已经撤离出军火库的毛人凤等人听到战马远处传来的轰隆声,虽然很轻,可是心里头却一阵的打鼓。一个手下趴在大道上,耳朵贴着地面,很快就爬起来,对毛人凤说到:“骑兵,是骑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