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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疑惑间,屈署的战车已经非常接近叛军方阵。
“大将军,敌将杀来,是否派人射之?”
六君并未公开屈署的身份,见有人要求射杀屈署,立即聚集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暂且观之。”
此时,屈署的战车来到叛军百步外,立即放开喉咙大喊道:“大王诏令,叛逆六贼等人谋反,罪在不赦,但是其余贵族与百姓,乃是为叛军所迫,不得已而从之。
是以,大王下诏,只诛首恶,余者不杀。五大夫以下,反正者有功,退走者无罪,盲从者灭族。”
屈署大喊完,立即让御者驱车从中间往外走,而屈署依旧在车上大喊:“大王诏令,只诛首恶,余者不杀。五大夫以下,反正者有功,退走者无罪,盲从者灭族。”
随着屈署不断的大喊,随着屈署的声音传到叛军中,叛军顿时议论纷纷。
“反正者有功!”
“退走者无罪!”
“盲从者灭族!”
叛军中军的士卒,除了最先起事的十八位封君的军队,剩下的士卒全是从夺取的各县征召而来。
这些人原本就不归封君管,而是直属楚王,他们本来就对被封君强行征召不满,只是因为被胁迫,这才委曲求全。
此刻,他们一听屈署的大喊声,东张西望者有之,面带侥幸者有之,有怀疑的目光看着校尉者亦有之。
一时间,叛军前列将校整队的行动顿时不进反退,不是这里向前凸出,就是哪里凹了。
一时间,叛军士气大跌。
此时,叛军前军阵中,曲阳君第一时间发现了军队的变法,接着,曲阳君远远的看着屈署,见屈署走到哪叛军就乱到哪,见此,曲阳君气急败坏道:“屈贼着实可恨,乱我军心战阵,该杀!”
跟六君站在同一辆战车上的六歆闻之,瞥了一眼六君,见六君皱眉,却没有说话,立即越过六君开口道:“曲阳君此言差矣,三闾大夫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昭,他一定是被暴君逼的,不然,他不会独自一辆车,冒着生命危险来宣读暴君的诏令。”
六君闻言,眉心舒展,点头道:“贤弟言之有理,大夫一定是被暴君强迫的。”
说着,六君看向曲阳君道:“曲阳君你心乱了,就凭大夫区区一人喊话,又有多少人听到呢!”
曲阳君闻言,想了想,回头一看,见后面的大军已经整顿的差不多了,这才放心下来。
另一边。
熊槐见屈署的喊话有效果了,立即对不愿处的逯君道:“逯君,江君,现在该你们俩出马了。”
“唯。”逯君江君同时应了一声,然后驱车上前,到了叛军百步外,一左一右向两侧奔驰,同时大喊道:“诸位,抬起你的头颅往前看看,我们江淮封君贵族全都已经跟大王站在一起了,寿县以外各地全都光复,你们不要负隅顽抗了。投降者免死,顽抗者灭族。”
此时,叛军前阵中的贵族,抬头向前方一望,果然,楚王阵前摆着百余个江淮贵族的旗号,似乎除了他们这些人,其他人全都加入楚王平叛的大军了。
就在众人慌乱间,六君大喊道:“诸位,不要慌,不要乱,这些墙头草的举动全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六君话音一落,曲阳君立即开口道:“大将军,不如我们直接发起冲锋吧。”
六歆闻言,再次越过六君开口道:“曲阳君此言差矣。”
说着,六歆指着前军混乱的队伍:“我军军阵不齐,此时冲锋弊大于利。”
曲阳君张了张嘴,见六君也是脸色凝重的看着前军,便将话咽了回去。
就在此时,王师阵前,熊槐又对身侧的甘茂道:“贤卿,有劳卿再走一遭。”
“唯。”甘茂立即拱手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