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之前齐国的兵权一直都在田氏手中,连贤如孙膑而且还跟王室沾亲带故的他,都不敢贸然去碰兵权啊!
所以,齐国现在的这种情况,对田氏而言,是十分危险的。
田甲作乱,虽然田氏没有多少人参与,但是许多人也乐见其成,打算用田甲给齐王一个教训。
这种情况下,想要让田氏的人出面平定乱局,显然是十分困难的。
王蠋见陈举点头,便接着道:“而大夫则不然,这两日来,大夫多次庇护来自各国的来宾,甚至还庇护田甲点名想要抓捕的人,所以,在下知道,大夫心中是以齐国为重的,并不排挤各国来宾,也不视各国来宾为威胁,也跟田甲不是一丘之貉。
是故,在下以为,群臣之中,能平定田甲之乱的人,那就只有大夫了。”
陈举长叹道:“田甲祸乱国家,在下也心急如焚,恨不得提三尺利剑,杀田甲而后快。可是,田甲深居宫中,不仅抓了大王太子,而且还有三千甲士为爪牙。
而举不过是平平常常的一个大夫,家中奴仆不过百余人,更无一个用事,虽有心平乱但实在无力啊!”
“不然。”王蠋见陈举不再拒绝,立即开口道:“若是前天或者昨日,大夫或许没办法,现在却不一样了。
田甲为祸临淄,临淄人人自危,田甲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齐国以及田氏,但是他却将齐国搞得乌烟瘴气,而且连田氏的人都不亲近他,甚至连丞相田文都被迫出走了。
田甲接连三日召开朝议,可是去宫中议事的人却寥寥无几,甚至到了今天,连田甲这几日任命的大臣,也没有去上朝了。
由此可见,田甲已经众叛亲离。”
王蠋快速说着,喘了一口气,又道:“算算时间,去楚国支援楚国叛军的大军,现在大概也快返回临淄,而田甲手中只有区区的三千士卒加数千地痞流氓,不说十五万大军,哪怕就是回来一万大军,也足以消灭田甲了。
所以,在下观之,前两日叛军还到处在城中抓人,而今日叛军却甚少离开王城军营,就是出于对齐军的恐惧啊。”
陈举闻言,皱眉道:“先生,既如此,咱们何不等上一两日,等大军归来,田甲之乱不久轻易平定了吗?”
“不。”王蠋连忙摇头道:“大夫,以我观之,田甲恐怕是疯了。要是等到大军归来,我担心田甲会狗急跳墙,对大王不利。
现在大王还有太子俱在田甲手中,一旦田甲来个玉石俱焚,那咱们齐国就危险了。”
“这···”陈举皱起眉头。
王蠋跟着皱眉道:“大夫,在下听说了,丞相田文离开临淄后,一路直奔魏国,而不是去了薛地。魏国元气大伤,急需补充实力,赵国笼络魏韩燕宋,其势已成。
一旦大王不幸,在下担心五国会借孟尝君的名义,打着新君不是合法继承人的旗号,然后入侵我齐国,另立新君。
若是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么就算是太子即位,那也无法稳住我齐国。
此时此刻,我齐国万万离不得大王啊!”
陈举脑海中一浮现五国入侵齐国的画面,心中顿时冒出一股寒意,然后立即紧紧的盯着王蠋,拱手行礼道:“请先生教我,现在在下该怎么拯救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