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的目光直刺他的心间,又感到背后有阵阵目光。
于是,他的脑海立即转动起来了。
迁都?或者不可?
若是不迁都,返回郢都,对他而言,至少是没什么变化,他依旧地位稳固。
若是迁都寿县,那···
那他的羽翼就要折损大半,就好比他最信任的州侯,就是空有爵位而没有官职的贵族,这样的贵族,按照父王的说法,是可来可不来的。
一切随他们自己的意思。
当然,他可以将州侯请过来。
但是,其他人呢?
要知道,他的太子府中,有官职在身的不过区区十余人,这些人比起他太子府中庞大羽翼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若是他将那些贵族门客全都请来寿县,以他现在的财富,没有封地,只靠俸禄以及其他贵族贡献的他,实在承担不起。
可是,如果舍弃那些依附的人,那他的实力必将遭到重创。
等他到了寿县,在等在寿县这边的贵族慢慢归附,那要等多久?
五年,还是十年?
在等十年,他就算死了,那也不算夭折了。
想着,太子横默默在心中自问,他能沉下心来慢慢等吗?
不能,他不想等,也等不起!
想着,太子横立即拱手道:“回父王,儿臣以为迁都不便,一动不如不动。”
熊槐闻言一怔,没想到今天太子也跟他唱反调了。
“呵呵!”熊槐看着太子横微微一笑,然后将目光转到司马景缺身上:“司马,卿意下如何?”
景缺闻言,全身顿时一僵。
刚刚群臣议论的时候,他也喷了两句,但是,现在楚王单独将他挑出来询问,他心中立即胆怯了。
因为汉北之事,令他始终在楚王面前没底气,以致他在朝时议事时,往往都是充当木头人,工具人。
这段时间一来,他发表的看法,可比隐形人太子横少多了。以致,现在群臣议事,都已经有许多人直接不问他了,仿佛他就不存在一般。
此时,骤然被楚王点名,他虽然极度不愿开口,更不愿反驳楚王。
但是,身为司马,身为景氏一族在朝的门脸人物,在迁都这种大事上,他绝不能闭口不言,更不能妥协。
这一刻,他不是司马景缺,这一刻,他代表景氏的意见。
而景氏的核心力量全在江淮,全在朝中,迁都寿县,这对景氏十分不利。
一旦迁都,那他们景氏,就极有可能从楚国最强大的家族之一,沦为寻常封君,这是所有景氏中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想着,景缺立即应道:“大王,臣以为迁都寿县十分不妥。”
说完,景缺立即低下头颅,不敢去看楚王。
熊槐见状,脸色一沉,然后冷哼一声,接着,熊槐沉吟了一下,扭头看着上将军昭浪。
昭浪现在才四十出头,他是先令尹昭阳之孙,之前江淮大反,昭浪举旗抗击,熊槐为了拉拢江淮这边还没有谋反的贵族,同时也是因为先令尹昭奚恤以及昭阳的巨大影响里,顺势便封渤海君昭浪为上将军。
此刻,熊槐从昭浪的眉目间,还能看到昔日昭阳的影子。
看到这,熊槐便略带期待的问道:“上将军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