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张大着我的嘴巴,才能将那块布从我的口中给推出。
脑子里面嗡嗡作响,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紧张,眼睛时不时地看向门口,生怕有人在此经过,但是耳边嘈杂的声音很是明显,好像那些人就在距离包间不远的地方。
眼睛泛红,我朝着我的周围看着,眼睛注视到了桌子上面原本就摆好的一个酒瓶子,还是玻璃的那种,心里顿时想到了办法,磨蹭着身体,然后一点一点地将瓶子给碰在了地上。
酒瓶破碎,我却为难地看着那些碎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如果用脚肯定不行,如果用手,距离又不够,摇了摇牙,门外又有人走过,而这一次,从门口处走过时的男人,还朝着包间里面看了一眼。
或许没有看到让他感兴趣的东西,所以他也是匆匆地瞥了一眼就快速地路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慢慢地将我的身子移动到了沙发的边缘,一只脚使劲地撑着茶几,好让我不落入那堆玻璃碎片中,脑袋慢慢地朝着地面低了下来,嘴巴同时凑在了地上的一块比较大的玻璃片上咬去。
心里有些忐忑,当我嘴巴刚刚碰到了那块比较大的碎片时,嘴皮上就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吓得我赶紧抬起了头,抿了抿唇,一股蔓延的血腥气从我口中传来。
眼泪跟汽水一样,无法抑制地夺眶而出,我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碎片,只有再次选择低下头,凑到了那块碎片上。
牙齿咬着了玻璃上,舌头却不敢轻易妄动,只怕是我动弹一下,嘴巴就会又多一条血口子。
深深地吸气,我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我的身体,借助着脚上的力量再次在沙发上躺好,眼睛里面带着兴奋,偏头,努力地将口中的碎片递到了我的手中。
柔软的腰肢,能够最大限度地将玻璃碎片给递在手中,我轻轻地捏着碎片,然后努力地用力,将捆绑在我身上的东西给割开,当身体上的桎梏一松时,我立马就挣脱了出来,狠狠地将碎片给扔掉,我捡起了落在地上的衣服,迅速地穿在了我身上,可是当我手一碰到身上的油漆时,我又愣住了,那黏腻且带着阵阵刺鼻的气味,让我无所适从,这些东西,该怎么清除掉?
我狼狈地跑出了璞丽,身上没有钱,但是我却有手机,可是当我拿出手机的时候,上面只是漆黑的一片,已经没电了。
焦急万分地左顾右看,眼前路过了一辆出租车,我看着出租车司机,巴巴地招了招手,想都没有想直接张口对他说道:“师傅,我可不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机,我的手机没有电了,我想要打电话让我的朋友来接我!”
我很可怜地看着她,我凌乱的头发,以及一脸的无辜,顿时让司机松了口,答应将手机借给我,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司机跟着我一起,从车上走了下来,看着我打电话。
有些尴尬地冲着他微笑,我知道他的顾虑,虽然一部手机值不了多少钱,但是也是他辛辛苦苦赚来的,难怪他会这么警惕。
“你打,我就站在你身边。”司机很耿直地说着,一边说,还不忘记一边去吆喝地招呼人。
我看着司机的手机,心中一下子就没了计划,我的电话联系人全部都在我的手机上面,我要怎么样才能给陈沥言打电话?
现在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给陈沥言打电话了。
磨蹭了几分钟,司机已经招揽到了客人,转头冲我说道:“你还打吗?不打的话我就要走了,请把手机还给我!”
感谢他的好心,我也不敢继续拿着他的手,当即赔笑地将手机还给他了。
司机扬长而去,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原地任由外面的冷风吹着我的身体,眼睛酸酸的,我该怎么回去,这里又是什么位置,我连个大致方向都没有,更何况,身上本来就没有带钱,而且我本来就没有钱。
落寞地站在街口处,没有人会刻意地来注视着我,他们更多的视线全部都放在了门口处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们的身上,而我,就跟一个讨饭的叫花子差不多。
有些沮丧地哭着,看着人来人往的璞丽,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找到陈沥言。
昏黄的路灯将我蹲在街口的身子给照的长长的,像蘑菇一般较小的身子,裹在了一件大衣中,以及无法让我感觉到温暖。
又冷又饿,我这跟无家可归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