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妮还没回来。
阿尔杰带着沈翊回了卧室,外出回来,他需要洗漱,还得换一身衣服。
贵族的规矩初出多到连魏小纯都感到厌烦,觉得有些病态。
餐厅里,女佣端菜上桌的时候,魏小纯坐在餐桌前发呆,连宫御什么时候进来都没察觉。
“午餐时的一句话,你似乎到现在仍没释怀。”
宫御磁性的嗓音低沉的反问道。
魏小纯低眸,视线落在戴着手镯的手腕上,她浅淡一笑,淡淡地道,“你说的是事实,我没资格难过。”
宫御,我难过的不是你的那句话,而是我没办法成为沈翊生身之母。
“魏小纯,我不喜欢你撒谎。”
宫御冷冷地道。
魏小纯抬头,他如鹰隼的幽冷目光正恶狠狠地瞪着她,宫御应该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对,就是这副姿态。
这才是他们之间永恒的差距。
他是在上,她在下,无可更改,无可违逆的格局。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宫御,你别逼我。”魏小纯倔强的道。
她很久没有在他面前表露出这一面。
固执,要强,缺乏安全感。
“魏小纯,我命令你忘掉那句话,倘若你做不到,我现在就赶他走。”
他理直气壮的宣布。
魏小纯放在桌面上的小手吓得瑟瑟发抖,不小心碰翻了手边的高脚玻璃杯。
“砰”
被子应声碎裂,像一朵在暗夜中赫然绽放的昙花。
一纵即逝,转眼成空。
“疯子,他可是你亲生骨肉啊。”魏小纯推开椅子起身朝着宫御低吼道。
他阴鸷的冷眸深深地凝望着她,俊庞泛着铁青,嗓音凌厉的道,“那又如何?比起他,我只想要你。”
虎毒不食子。
他居然为了一句错话,强迫她妥协的低头,甚至不惜以儿子来要挟。
她对他的害怕就是如此。
只要不展开攻势,她眼里的他是可靠的,是安全的,可一旦发动攻势,她只会面临被他撕烂,咬碎的可怕境地。
原来,一个人最可怕的不是面对绝望,而是连绝望都不配拥有。
她在他面前正是如此。
爱得彻底,输得彻底。
魏小纯闭上眼,朱唇轻启,眼角变得湿润,轻语道,“我答应你,忘掉那句话。”
继而,她速度缓慢的睁开双眸,眼底一片红色。
她的手被他用力捏着,“若你掉一滴眼泪,我就连夜送他走。”
疯子,他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吗?”
魏小纯情绪失控的大喊大叫起来,她的粉拳胡乱的砸在宫御的身上,手臂上,胸膛上。
这男人在逼她,逼她用自欺欺人的心境去接受沈翊。
生身之母,血浓于水。
她做不到欺骗自己。
否则,她就是第二个沈燕妮。
宫御单臂攥住魏小纯的皓腕,把她扯进了怀里,用力的抱住她,双臂慢慢收紧,磁性的嗓音冷冷地道,“用你的心去感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不要用世俗的那套墨守陈规的禁忌,相信我。”
魏小纯说不上话来,她只能无力的靠在宫御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