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猎户。”
说罢这杨暕侧了侧头看了一眼李重九,之后就继续玩他的雀鸟去了。
长乐公主笑了笑,回答言道:“是啊,这位李猎户虽乃山野小民,但是却乃是胸怀天下的贤良!”
一听长乐公主这话,李重九顿时心底大汗,什么贤良,长乐公主久居深宫,还真是单纯,自己当初一番鬼话,居然至今仍被她当真。
杨暕听了长乐公主的话,当下头直摇,言道:“什么贤良,不贤良的,我一听来就头疼,整rì肚子里就是一些三纲五常,这个不准,那个不许,动不动就圣人闻,都是臭墨水,难闻死了。”
听着杨暕这一番长篇大论的吐槽,李重九不由哈哈一笑,长乐公主本是一脸忧sè,但见李重九却发笑,不由讶然。
杨暕转过头来,向李重九问道:“那个贤良,难道你也认为我说得对?”
李重九想了想,当下正sè言道:“回禀齐王殿下,圣人云自有圣人云的道理,草民不敢说是对,还是不对,但是草民以为就算了天大的道理,若是齐王殿下觉得没有道理,那也是无用的。”
“怎可如此说?”长乐公主听李重九之言,不由脸sè一变,自己这位兄长,素来不守规矩,被天子动不动即训斥。
眼下天子在辽东,让自己长出入齐王府规劝一下自己这位兄长,任谁都知道齐王殿下与自己这位妹妹,关系最为亲厚,别人话他不听,自己的话杨暕还能偶尔听上一两句。
眼下李重九发出‘谬论’,长乐公主怎能不怒,若非看上李重九之前那些好印象上,她恐怕早就出言呵斥了。
这等话简直堪比献媚之言,十分无耻。
不过齐王杨暕倒是来了兴趣,放下鸟笼,言道:“你这番话倒是大有新意,怎么个觉得没有道理,那也是无用,说来听听。”
李重九开口言道:“举个例子,比如说读书,一篇文章是否道理,并不在于其他,而在于他讲得道理,是否附和我之心,否则即便是作者名气再大,文采再好,亦是读不下是不是。”
齐王杨暕,长乐公主皆是点点头。
李重九言道:“所以读书,乃是以我之心而诠释圣贤之心的过程,不在于依附于圣贤所说的道理,而在于以经书之意来剖析自我之心,这方才是读书的jīng髓所在。”
听李重九之言,长乐公主露出了深思的神sè。
而杨暕却是一派大腿,言道:“好个山中猎户,居然能说出如此洋洋洒洒的大道理,我真该让父皇,让你来取缔那些所谓名儒,大臣门来作我的老师。”
接着杨暕将头一转看向长乐主公,言道:“五娘,你倒是真说的没错,此人真乃是贤良啊!”
李重九听后只说是惭愧,惭愧。
长乐公主听后只能是苦笑不得,她只能说李重九这番话,既好像是有道理,又好像是歪理。
不过正如李重九所说,不管是道理,还是歪理,若是他二兄杨暕能听进去,那么就是真正的有道理。
长乐公主当下看向李重九的眼中,不由多了几分佩服之sè,他这二兄素来是从不人之规劝,历来天子训斥,大臣规劝,御史弹劾,他皆是从没有听进去过一句。
但是被这山野猎户一说,她还是自己所知,二兄第一次觉得别人说得有道理。
这人真是大不一样啊!
当下长乐公主又看向李重九,登时更多了几分好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