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岳飞说“非人臣所为”,韩赝胄骤然变色,怒喝一声:“佃户小儿,此非尔所言。”
说完,韩赝胄心虚的向四周打量一番,想起为了显示亲厚之意,特地让岳飞遣退众人,私下传旨。眼下屋中只有自己和岳飞两人。他大声训斥道:“莫不是靠着我韩家的荫庇,认得两个字了,就敢指斥乘舆?什么叫人臣?什么所为,我韩家四世三公,会不懂得?我家世受皇恩,会附逆?啊,你说我大兄,韩相公附逆?你还有良心吗?”
韩赝胄大发雷霆,岳飞辩解了几句,插不进话,干脆垂手侍立。
韩赝胄见岳飞不为所动,没有跪地请罪,眼珠一转,厉声说道:“这圣旨跟赏赐,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你这佃户小儿,好自为之。”
说完,韩赝胄转身拂袖而去,他面带怒容,让人不敢挡驾。
岳飞将留在案上的圣旨拿起来,取了个纸条封好,又亲自磨墨,用笔在纸条上记下日期。然后将封好的圣旨收藏好,这才叫诸将进来。
王贵道:“不知摄政王给了各个什么好差事,方才韩相公离去前,让我等将他带来的财宝都收进库房。”
“都收好了?”
“收好了。”
“那就好,封在库房里,谁也不许动。”
啊?王贵以为按照岳飞往日的性子,一定会分给下属,谁知道是封存起来,他倒不认为是岳飞要私吞,又素来信服岳飞,知道岳飞这么做必有深意,便不再多问,依令行事。
呼延灼从汴梁城头退下来,回到府中,夫人问道:“老爷,大郎还留在城上么?”
“嗯,完颜兀术诡计多端,怕他夜间偷袭,让大郎留在城头驻守。”
“老爷,金贼迫得紧了,老身真为大郎担忧。”
“夫人勿忧,这次只来了完颜兀术一个虏酋,五六万万人,城中禁军就有四万,民壮近二十万,而且自靖康之围以来,时常训练,城池是断不会丢失的。”
“有老爷坐镇,自是万无一失。”
完颜兀术此次来汴梁,本意是借着北方各地都在鏖战,能够攻其不备,一举拿下宋朝京城。没成想不仅汴梁保留了禁军,而且还早早的把在战时成为负担的居民,尤其是老弱妇孺都迁往了沧州与河间。
汴梁很轻易的,就变成了一座全民备战的堡垒。
“怎么办?”完颜兀术眼下连同签军,也不过六万人,连围城都做不到。让渤海人混着签军试着攻了几回城,发现颇不好打。
“嘿嘿,”完颜兀术心中苦笑,“只有先等河东分出胜负来。平阳的粮草,也快耗光了吧。”
河东,又是一场歼灭战打成了追击战,这一场追击直到天黑才逐渐停止。完颜银术可在范阳军和天雄军疯狂的攻击之下,一路败退至太原。与留守太原的金兵会合之后,强大的生力军加入之后完颜银术可立刻对已经兴奋地,越过范阳军与天雄军战线的代州保甲们连续逆袭,一时之间代州保甲兵甚至有全军尽墨的危险。
但是不久之后,当范阳镇抚司与天雄镇抚司在太原附近完全展开,完颜银术可就不得不再次转入防守。他开始在太原布置防御,期望完颜粘罕与完颜娄室及时赶来援助。
二十多天数场大战,让完颜银术可的太原本部,接连折损万人,此刻已经弓矢用尽,伤病满营。加上太原的金兵,人数也不足三万人。此刻,身在太原金兵已经成强弩之末,虽然支撑着不肯倒下,但是只要号称攻守无双的范阳军将那些可怕的妖火放出来,太原守军就会崩溃。
如果是歩鹿孤乐平领军,恐怕此时已经不顾伤亡攻城了。但邱穆陵仲廉停下了攻击,整个中野招讨司的任务并不是消灭完颜银术可,而是在北面打通去往平阳的道路,在太原一线,俯瞰整个平阳盆地,让位于平阳的完颜粘罕感觉到压力。
完颜粘罕已经感觉到了压力,不仅来自正北面,而且来自西面的黄河。沿河而上的西野招讨司正在封闭龙门渡,并向东面稳扎稳打,魏博、成德、横海三个镇抚司,如同三块巨石从南向北排列,步步为营。
完颜粘罕的四个儿子,率部与西野打了好几仗,两三个猛安绝非一个镇抚司的对手,若是粘罕全军去对付一个镇抚司,面对那绵长的车阵和车营,完颜粘罕完全没有信心在另外两个镇抚司赶来前取得上风,遑论结束战斗。
“北面又出现两个镇抚司旗号?完颜银术可干什么吃的,只会吹牛吗?”如果自己固守平阳城下,就会被五个镇抚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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