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祝贺,一面在想:归德军节度使,以后自己的官位就升无可升,朱凤琏怎么这么糊涂呀。
来的诏书中,还让呼延庚速回汴梁,以安君心。虽然诏书中没有明言,但河东的文武官员都知道,眼下呼延庚必须在汴梁主持大局才行。而且还要将宋军的主力带回去。
攻取太原的事情,只能滞后了。
呼延庚以宣抚使之尊,命令张克戬主持河东大局,让马扩辅佐他,又留下普六茹伯盛,以调动陕西、河东以及河南的军马。
对参与河东之战的各级将吏,依照宣抚司的章程,各有封赏,选了其中位置高,功劳大的,呼延庚在临走之前亲自授勋。
授勋者都知道,呼延宣帅乃是新皇的亚父,新皇登基,呼延庚更是贵不可言,而由呼延庚亲自授勋,则自己成为新皇的嫡系,以后前程可想而知,一时人人喜形于色。
在安顿好河东之后,呼延庚带领五镇兵马南下陕州,以便乘船前往汴梁。
一叶扁舟渡过了长江,汴梁新君即位的消息也传到了江南。
王贵乐呵呵的,对岳飞道:“那日赵构那贼子送了礼物来,大哥让小弟将财物都封进库房,小弟还老大不愿意,今日方知大哥的深意。”
岳飞却满面愁容:“眼下汴梁与临安,二君并立,绝非我大宋之福。”
“大哥想多了。自然汴梁的皇帝才是正主,诏书一下,临安的大臣们便绑了赵构去请功,又怎会二君并立呢。”
岳飞道:“此事绝非如此简单,只怕江南的大人们不肯干休。”
“皇上何须犯难,此伪诏尔。”秦桧高声叫道,“不信,请韩相公一观便知。”
面对站满了大殿的大臣,秦桧毫无惧色,公然宣称新君即位改元的诏书是伪诏,抓捕赵构的文书就更不足论。
韩肖胄大步上前,将诏书取来,看了一看,对赵构道:“陛下,着啊的确是伪诏,我大宋为了防止奸臣作祟,因此用传国玉玺,必留暗记,这份诏书没有暗记,想来是金贼伪造的。”
江南的,或者说临安的小朝廷,群臣是因为本地士绅的利益,才拥立赵构当皇帝的,而当他们拥立赵构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现在去投靠汴梁,新君会饶过他们拥立反王的罪过吗?
何况金人势大,汴梁能够挺到什么时候,还未可知呢。
只要一口咬定了这是伪诏,汴梁的皇帝和太后,还能亲自跑来对质不成?
杭州发出诏书,宣布汴梁已为金人所克,汴梁的皇帝是金人傀儡。江南东路与两浙路这一带,对临安小朝廷是言听计从。但出了这个区域,似乎遇到了点小麻烦。
李纲,这个失踪了好几年的宰相,突然出现在泉州,原来他一直在泉州知府呼延庆的保护之下。李相公怒斥了临安小朝廷的造反行为,号召天下讨逆。
浙江守将苗傅、刘正彦当即响应,向着杭州进军,将赵构围困在宫城之内。
苗傅准备立即攻打宫城,但刘正彦拦住他说:“就算擒杀了赵构,汴梁也未必承认我们的功劳,不若先困住赵构,然后让汴梁封我们为王。”
杭州左近的张俊,以及北面的戚方,开始向杭州靠拢,眼看江南就要开始一场小型的内战。
“同室操戈,相煎何急。”岳飞叹道。
“大哥,我等不若南下,擒杀苗刘,再将赵构押解入京?”
“我军如若南下,岂不是乱上加乱。我等还是在长江沿岸,防备金兵南下。”
岳飞不去,不代表别人不去,刘光世、韩世忠等人,都前往杭州勤王。各路大军压境,苗刘闻讯大为惊恐,被迫接受朱胜非的提议,请求赵构的赦免。赵构故意任命苗傅为淮西制置使,刘正彦为淮西制置副使,将他们引出朝廷。
苗、刘二人要求赵构赐予免死的铁券,准予免于追究他们政变的责任,赵构知道两人学识不丰,在铁券上写着“除大逆外,余皆不论”,苗刘不察,以为安全了。当天,勤王军到达叛军驻扎的临平,陈思恭率军力战,大破叛军,挺进北关。苗、刘二人率精锐两千人,拿着赵构所敕赐铁券逃出杭州,同时命令手下纵火,但天降大雨,火不能起。
勤王军刘光世、韩世忠、张俊、吕颐浩等入城,俘苗傅、刘正彦以献,两人在杭州被磔弃市。
经过这一番事变,赵构喜道:“朕得人心至此,何惧汴梁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