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锦衣卫指挥使,便是皇帝老儿来了,敢伤害教主咱们也不能饶了他!”来人大声呼喝,很快旁边有人振臂高呼:“放了教主,放了教主……”登时附和者云集,所有人都随着他高声大叫了起来,群情激涌,颇见威势。
张佑微微皱了皱眉,人多不可怕,但若全都是被洗脑彻底的人那就可怕的很了。
他忽然回身,一把将七婆扯了起来:“好好看看,这可是你们教主么?”
“你把我家教主怎么样了?我家教主人呢?不会是已经……”为首之人还真是蛊惑人心的高手,停顿的恰到好处,接着很快一挥降魔杵,大声疾呼:“他们杀了教主,给本座上,杀了他们,给教主报仇啊!”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人群激愤,一拥而上,眼见情势不可收拾,张佑抓着七婆抽身急退,不留行客已经顺手关门,扯过不远处一张条凳顶在了门把手上。
门被拍撞发出“啪啪”的响动,窗棂很快粉碎,一只只胳膊伸进来挥舞着,情形瞧着和后世某些僵尸类电影有些相似。
不留行客急忙用脚踩住条凳,同时疾呼:“窗户,赶紧插上窗户!”
他这一声提醒了李文进和张佑的同时,也提醒了外头疯狂的教众,窗户刚被插上,便有人用力在外边撞击拍打,那窗棂哪里经得住这般折腾,很快四分五裂,发出哗啦咔嚓的声音。
张佑一把将顺着窟窿向内钻的教众推了出去,很快缺口就又被另外一名教众补上,然后再推,然后再有人钻,前赴后继,犹如永不停歇的潮水。
那边李文进的情形差不多,他却没有张佑的本事,连续往外推了没几个便喘不上气来了。
情势危急到了极点,偏偏张佑还不敢下死手,生恐激化矛盾,只能暗暗期待:我的三位姑姑们啊,你们怎么还不出现?再迟些时候,咱们怕是要被这帮愤怒的教众们活吞了啊!
双拳难敌四手,蚁多咬死象,不留行客的心也跳成了一个,他杀人无算,却从未有过如此经历。这些人不同于街头那些恃强斗狠的小混混,也和战场上的士兵们不同,面对那些人时,拼的是气势,只要气势够足,手段够狠,连续杀上几个,其他人差不多也就胆怯了。
这些教众们却不一样,他们都是狂热的信徒,在有心人的挑唆下,已然确认自家教主已然被害,情绪早已陷入了癫狂,不见血还则罢了,真要见了血,肯定愈发疯狂。
李文进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别看他是御马监的掌印,却养尊处优,何曾有过如此恐怖的经历。
他感觉这些教众们都疯了,根本就不给解释的机会,就是这么一味的往里钻,好像恨不得生啖了自己似的。
莫非今天还得交代在这里不成?
他越想越不甘心,忍不住放声高呼:“李巧,再不出现咱家可就见李宾教主去啦……”
连叫两遍,声音却淹没在外边教众纷杂的喊杀声中,不见任何回应。
光头男暗暗冷笑:叫吧,叫破嗓子也没用,都在地牢关着呢,想要跑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