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那件月白的华裳……”
小厮话未说完,田羽安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当真?”
小厮被他揪得喘不过气来,但还是小鸡啄米般的点个头,“千……千真……万确,小,小的,打听的真真的。”
“啊呀!”
田羽安怪叫一声,他就知道那小瘸子没安好心,走病态路线惹得美人垂怜。
他岂能让他如意?
可偏偏他田羽安一向不爱穿白色的衣裳,要用起来,衣柜里一件没有。
“走,咱赶紧上街!”不管花多少银子,一定要到成衣铺挑一件,能把田羽平给比下去的衣裳。
小厮哭丧了脸,“大少爷今个可是年三十……”,有哪家成衣铺子,这会儿还打开大门做生意的。
不得不说孙氏与田羽安真的是夫妻俩,那小心思真是如出一辙,一点都不带走样的。
多几天前,就开始盘算着,怎么样在年三十的团圆席上,把那乡野村姑挤兑得无地自容,早早的去丰庆楼,定了一套华贵的红宝石头面。
这大过年的银楼本来就忙,忽然又横插出孙氏这一桩生意,也是拼了老命,加班加点才终于赶在三十这一天完工。
这套头面很贵重,孙氏怕丫鬟办事不牢,自己亲自上门取货,并且当场试戴,惹得很楼里,其他顾客人人夸赞。
“夫人带上这套红宝头面,真像天女下凡一般。”
“这红宝头面,和夫人的肤色简直是太相配。”
“只有夫人这样的美貌,才压得住这套红宝的光芒。”
诸如此类的赞叹,听得孙氏有些飘飘然。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些所谓的客人不过是掌柜请来的托,孙氏前脚刚离开银楼,后脚掌柜的就付了银子,把那些人给打发走了。
这也不能怪掌柜的奸诈狡猾,做生意不地道,可以这么说吧,不管孙氏去哪家银楼,或者布庄、成衣铺子,掌柜的都会这么干。
孙氏的挑剔,在这些掌柜中是出了名的,开门做生意,又不能把人拒之门外,再说人家还打着信王府的名头,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怎么办?
某天,也不知是哪个掌柜,被逼无奈想起了这个损招,众掌柜群起而仿效之,专门雇用那贫苦的妇人,穿上华衣在她面前做戏。
反正这孙氏平时出入有车马,也不会注意那街头,贫困的妇人长什么模样,所以也到不怕,有一天会被拆穿了把戏。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哪一天,孙氏看到街头,那粗衣布衫的妇人有些眼熟,也决计不会,把她们和穿着华服的贵妇挂上钩。
是以,掌柜的这一招,倒也养活了铺子附近,不少的穷困人家,也算这孙氏,间接做了一件善事。
言归正传,孙氏抱着金娃娃似的,把这套红宝石头面,窝在怀里抱回了府,穿过前院的垂花门,一路走来,一点都不假他人之手。
没想到在推开门的一霎那,那十分宝贝着的红宝石头面,却惊得“吧嗒”一声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