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瘟疫的大功臣给抓来了,虽说李浩无官无爵,但毕竟是见过皇帝的人,指不定哪天忽然出现天花,假如正好用种牛痘的方法治好天花的,皇帝龙颜大悦之下肯定要再赏李浩,说不定又要将他宣上殿去听赏,。
事情还不止如此,看李浩的架势,没有半分心虚之相,说不定他确实没偷玉佩,若真是那样,那就是房玄龄在骗自己,他都不敢往下想了。
李浩看到沈松那吃了热粑粑的表情,不要太爽,笑嘻嘻地道:“沈大人,我来猜一猜吧,诬告我偷玉佩的人应该是房乔房大人吧?”
“你怎么知道!”沈松再次露出震惊之情,两眼睁得滚圆。
李浩悠哉游哉地道:“沈大人位高权重,能使唤你的人不多,正好这枚玉佩是房大人的二公子的,除了房大人,没人会来搅动这滩水了。”
沈松略微镇定了一下心神,将事情捋了一遍,忽然好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自作主张把李浩抓来,房玄龄明明交代过,找到玉佩即可,莫要将事闹大,然而他太自负了,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以为这不过是个小贼而已,自己完全掌控得住,谁知竟在阴沟里翻了船。
不过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赶忙收敛了一下心神,暗暗庆幸,还好没有对他动刑,一切都来得及,只要将他放走,便万事大吉。
一想到这里,他瞬间表演了一出变脸的绝活,笑呵呵地道:“啊呀,原来你就是平息瘟疫之患的少年英雄李浩啊,老夫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
李浩见他画风忽然转变,自然猜到了他的心思,扭开视线,抬手直摇:“不要套近乎,也不要拍马屁,我不吃这一套。”
“这……”沈松碰了钉子,也不敢生气,依旧陪着笑脸,道,“李小友,你看看,这牢里又脏又臭,待在这里多不好,不如去老夫的书房里,咱们品品茶,说说话,啊,对了,你跟老夫说说你是如何平息河南瘟疫的。”
“喝茶聊天就不必了。”李浩挑了挑眉,道,“我觉得这里环境还不错,不过确实又脏又臭,唉,沈大人,你这是虐待人犯啊,不行,以后有机会见着皇上,我得跟他提提这事。”
“别!”沈松闻言心房狂颤,赶忙对牢外牢头怒喝,“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派人进来打扫!”
牢头赶忙带着四个狱卒进来打扫起来,忙得不亦乐乎。
沈松在一旁陪着笑脸站着,问:“李小友,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去啊?”
李浩故作震惊地问:“我可以出去么?沈大人不是说我摊上事儿了么?”
沈松干笑:“若不是李小友听错了,便是老夫说错了,你没犯事。”
“既然我没犯事?那我为何被抓到了这里?”李浩这是要把沈松往绝路上逼,太不会聊天了。
沈松无奈,只要咬了咬牙,道:“是老夫的手下们抓错人了。”
“哦。”李浩恍然点了点头,然后忽然问,“沈大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沈松一脸求知欲地望着他。
李浩一脸坏笑望着他:“请神容易送神难。”
沈松老脸一僵,两条眉毛拧到了一起,这李浩不按套路出牌啊,就算自己错把他抓了来,是自己的错,然而自己身为京兆府都督,绝对是整个大唐第一封疆大吏,这货也太不给自己面儿了,不讲究。
沈松也懒得陪笑脸了,索性撕开那层窗户纸,直截了当地问:“那你想怎么办?”
李浩敲了敲手上的镣铐,轻声叹道:“唉,这镣铐太重,压得我都没力气说话了。”
沈松给牢头使了个眼色,牢头上前替李浩解除镣铐,李浩活动了一下手腕,站起身来,直面沈松,笑嘻嘻地问:“沈大人,不知你可听过另外一句话?”
沈松皱了皱眉:“什么话?”
李浩把手伸到他面前,手指连搓:“没有什么事情是五百贯钱解决不了的。”
沈松双眼陡增,惊讶,愤怒,无奈,苦笑,各种表情充斥于脸上,复杂无比,李浩金殿听赏的那次朝会他因病未去,但他听说过李浩在金殿上跟李世民要钱的事情,一直以为是别人胡说八道的,今天他才知道,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因为这货现在敲竹杠敲到自己头上来了。
“真是混账啊。”沈松心中怒叫,然而还是竭力挤出一丝微笑,故作从容道,“五百贯而已,不多。”
“哦……”李浩点了点头,忽然又道,“其实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完,完整版是这么说的,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五百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再来五百贯。”
“你……”沈松闻言陡然变色,再也无法保持他淡定从容的模样,指着李浩瞪眼大骂,“你真是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