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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玄机道:“自始皇帝起,便有天命之说,秦始皇统一天下后,以和氏璧做传国玉玺,镌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便是要告诉天下万民,皇帝乃天意授命,任何人若是不服,便是于天抗衡,而武大人你要做的,便是以天命之说蛊惑万民,让天下百姓相信,李唐气数已尽,武氏受命于天!”
武承嗣闻言双眼发亮,赶忙道:“先生继续,先生继续。”
刘玄机有点郁闷,我特么都说得这么明显这么直白了,你还要我继续,你特么是猪脑袋吗?
但他能怎么办呢,只能继续道:“武大人可制造一些异象,这些异象必须暗喻武氏替李,万民知道了,则信以为真,圣后若是知道了,则会心悦。”
“好主意,好主意……”武承嗣还想再问具体怎么操作。
刘玄机顿时眉头一蹙,缓缓道:“武大人,计策如何实施,老道便不插话了,你毕竟是有重任在身,老道为你指明了方向,但路还仍需大人你亲自去走,老道不可代劳,否则大人便于那至尊之位无缘了。”
“先生教训得是。”武承嗣歉然一笑,拱手道,“是我太依赖先生了,我先告辞了。”
武承嗣离开了一会儿,李浩从外面走了进来,跟刘玄机面对面坐着,笑问道:“看起来似乎很顺利嘛。”
“嗯。”刘玄机点头笑道,“这武承嗣有点蠢,别人是一点就透,他是连点三次也才透,这样的资质还痴心妄想当皇帝,唉……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真是醉了。”
“对,我真是醉了。”
接下来武承嗣便开始忙活了,大力推行女子入学制度,不仅在整个关内道狠抓,他甚至还主动请缨前往河北,河东,河南等道督查女子入学国策的施行力度,甚至连过年都没在家,而长安这边,他则派人严格督造两所新建的女子学院,以前一向喜欢贪污的武承嗣,这次居然没有贪墨一分钱,为了邀宠,为了皇位,他很拼。
果然,回来之后,武媚娘对他大加赞誉,说他行事比以前稳重了许多,都快赶上武三思了,武媚娘虽然是在褒扬他,但武承嗣听在耳中却很不是滋味,老子就比武三思差这么多吗,哼!老子不服气!
隔年,嗣圣元年(李显年号),五月,武承嗣派人在雍州的一块白石之上刻了“圣母临人,永昌帝业“八个字,并以“紫石杂药“装饰起来,然后找了个雍州当地人唐同泰,假装无意间发现这块白石上的字,引来许多百姓观看,让这异事在百姓之间传播,接着他便让唐同泰用马车将这块白石运往长安,献给武媚娘。
武媚娘知道这件事后,很开心,但她却没怎么将这份喜悦之情给表露出来,嘴上还说:简直胡闹。然后赏了唐同泰黄金千两,打发他离开了。
武承嗣的手段可不仅仅如此,武承嗣听取刘玄机的建议,频繁接触许敬宗,想把许敬宗拉到他的船上来。
而武三思是聪明人,自然也猜大致猜出了,武承嗣这是要与自己争宠,这争的可不是宠,也是那皇帝之位,这一点让武三思很生气,大事还未成呢,这小子就开始内斗了,这可不行,武三思数次找武承嗣谈话,但武承嗣都阳奉阴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嗣圣元年,七月,武承嗣上奏武媚娘,说她是天命所归,请求她废去皇帝李显,亲自登基,即皇帝位,然而却被武媚娘给拒绝了。
武媚娘拒绝武承嗣所请的时候,别提内心是多么挣扎多么难受了,其实她一点都不想拒绝,但她也知道,想要登基,面临的将是何等大的压力,满朝文武不是傻子,其他的事情他们可以容忍,可以无视,但自己若是要篡位,呵呵,除了一些没节操的人外,其他人绝对会跟她死磕到底,还有那群百姓,当真是一个白石刻字就能蛊惑得了的吗,他觉得武承嗣想得太天真了。
武媚娘拒绝了,这让武承嗣很郁闷,武承嗣回来告诉了刘玄机,刘玄机自然又告诉了李浩。
刘玄机原以为李浩会沮丧,没想到李浩听到之后只是淡然一笑,道:“意料中事,毕竟武媚娘又不是傻子,接下来,你让武承嗣把动静搞大一点,我就不信武媚娘能抵挡得住皇位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