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时候,店长与服务员们,还聚在一旁的桌子上解决晚饭,只留了一个年轻的酒保,站在柜台之后,为壮年男性提供着服务。
吧台上只有一杯酒,但从男人的背影来看,他已经喝了不知道多少,陷入了醉意之中。不过即便如此,旁边用布条缠着的大剑,还是稳稳地靠在凳子旁边,没有被身形虚浮的男性碰倒在地。
苏闻走了进去,自然地坐在了男人的旁边,对年轻酒保说道:“给我一杯柠檬水。”
“鲜柠檬还是柠檬片?”
“柠檬片。”
经过炮制后的干柠檬片,比起鲜柠檬来,多了一些别样的风味。
“请稍等。”
喝酒的男性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苏闻,然后,原本的一张冷漠脸,一下子如冰雪一般消融掉了!
“苏闻先生!?”
“啊,哈撒。”苏闻笑道:“真巧,我感觉这里有个熟人,果然就是你,来多久了?刚到?”
哈撒一脸经过车马劳顿之后的疲惫,从鞋子上的泥来看,似乎还并没有找落脚。
“到了一会儿了……我还说,明天来找你呢……”
雷明顿大概已经回到了神教,算算时间,哈撒也应该差不多了。
“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哈撒脸上一阵落寞,叹道:“我妻子已经不在原来的家了……房子也被镇子上收回去了。”
这么惨的吗……
“我问了问邻居,沿路打听了一下,才知道。”
“在我失踪之后,她就南下来找我了,一去就没了消息……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哈撒苦笑了一下,道:“所以,只能想到先来找你了。”
酒保把柠檬水端了上来,苏闻喝了一半,然后又向酒保要了一小杯雪松子酒。
“会找到的。”苏闻简单地安慰了一下哈撒,也叹了口气。毕竟,再复杂的安慰手段,他是不会的。
更何况,再多的安慰,也无法抚平这个男人的伤痛。否则,他也不会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长途的旅行或许能分散哈撒的注意力,但一静下来的时候,这种伤痛,是无法避免的。
“您的雪松子酒。”
“谢谢。”苏闻将雪松子酒倒在半杯柠檬水中,然后端起杯子,稍微晃了晃,然后一饮而尽。
雪松子酒这种高度数烈酒通常都是小口啜的,苏闻这一下子,吓了年轻的酒保一跳。
“你行李呢?”
“寄存在柜台呢。”
“这样啊……那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
“来盘烤肋排!”
……
苏闻与哈撒,像一对普通的用餐食客一般,扮演起了他们应当扮演的角色。
这样,大概可以转移一下哈撒的注意力,分散他心中的哀伤。苏闻,也能从分散过来的哀伤之中,找到一些自己很难体验到的悲伤情绪。
然后,借着充满油脂、散发着香料气味的肋排,两人开始随意地聊了起来。从分别后各自的行程,一直聊到了最近帝国中发生的大事。
“雷明顿那个家伙,居然能让神教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啧啧,黑绳会都不敢噤声了……”
和苏闻聊了起来,哈撒的心情,似乎也变得正常了一些。这,也才是苏闻认识的,那个不羁的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