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子专门为墨家和工匠而提出的,其他百家也不过是顺带沾点光而已,怎么到了韩政的口中竟然儒家竟然成为最大的受益者。
韩政点了点头道:“不错!所谓专利乃是个人独创所拥有的专属权利,然而一个工匠穷其一生恐怕也无法拥有一项专利,然而对于文人来说,有一样东西却可以申请专利,那就是著作权。”
“著作权!”孔颖达脑中不由轰然,瞬间领会韩政的意思。
要论独创,文人的诗词歌赋、文章不都是前人未有独创之物,整个大唐每年涌现出多少诗篇和文章,哪一个文人没有几篇诗词,一旦这些著作权得到了保护,有了收益,这对文人来说,是何等好消息。
“著作权的灵感,老夫也是来自于墨刊的稿费,每次老夫在法制专栏上投稿,墨家总会第一时间给韩某发放一笔不菲的稿费,试问老夫的投稿尚且如此,天下文人诗稿,文章如果被人采用,是否同样如此,然而当老夫了解之后,才发现文人辛辛苦苦呕心沥血创作的诗篇和文赋,被编撰成册任意贩卖获利,除了墨家印书局正规一些之外,其他的书局根本毫无顾虑,肆意的侵犯文人的著作权。”韩政朗声道。
墨顿顿时义愤填膺道:“小子的诗篇倒不用说了,就连呕心沥血写的《梁祝》墨刊仅仅卖出了十万本,而其他书局足足卖出百万本盗版。”
虽然知道墨顿是在和韩政一唱一和,但是孔颖达却无法反驳,现如今文人无论才华多高,写出了的诗篇除了获得名声之外,其他的并无任何收益,如果专利法将著作权包含在内,文人将会名利双收,立即会得到天下文人的拥护,他如果公然反对专利法,则会受到千夫所指。
“墨家子好算计!”孔颖达心中一叹,墨顿用著作权将儒家牢牢拴在同一条船上,如果儒家不赞同专利法,自然也会否决自己的著作权,墨家和工匠的秘技可以保密,损失并不大,然而文人的诗词却是扬名的利器,如果失去了著作权,那可是损失惨重。
“那以墨侯看,诗词文章的著作权应该享有多长时间,莫非仅仅是二十年!”孔颖达忍着不快,问道。
墨顿见状,顿时知道孔颖达已经答应合作,不由露出一丝微笑道:“诗词歌赋和墨家秘技不同,墨家秘技乃是天地本身存在的,只是我等侥幸抢先一步发现而已,而诗词歌赋则是自己创作而来,如果我等创造一首诗词藏着,就是一百年一千年也不会出现相同的诗篇,所以在下人为无论是谁创作的诗词,其著作权就归其终生所有。”
孔颖达看到墨顿如此抬高文人著作权,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
然而孔颖达并不满足于此,郑重道:“仅仅是终生所有孔某认为并不合适,如果有人才华横溢,写下不少诗篇文章,却突然英年早逝,或者一篇恢弘巨著往往会耗尽文人一生时间,最后享有的著作权的时间还不如墨家秘技的二十年,孔某认为文人的著作权可以由其后代继承,世世代代所有。”
孔颖达的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如果后人能够享有先人的著作权,而文人之中,最宝贵的著作权就要数孔圣的四书五经,如果孔家能够从四书五经之中获取收益,曲阜孔家可以说瞬间盖过了墨家村。
韩政却摇头反驳道:“不可,我等制定专利法,一方面是保护创造者的利益,另一方面更是为了弘扬秘技和文化,如果著作权被后人世世代代终身所有,又岂利于推广和交流,那岂不是和我等的初衷相违背。”
孔颖达不由脸色难堪,顿时知道自己的小算盘被韩政识破。
墨顿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不如我等折中一番,墨家墨技的专利权依旧是二十年,而文人的著作权由其终身所有,其后人拥有其死后五十年内著作权,五十年后,则归于公共所有,成为我华夏几千年灿烂文明的一份子。”
“终生拥有及死后五十年!”孔颖达微微颔首,这个条件和墨家的专利权比起来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他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但是也无话可说,而且就算是他不答应恐怕也是无济于事,天下的文人如果听到了这个消息恐怕会立即舍弃孔家,站在了墨家子这一边。
“好,此事老夫就代替天下读书之人应下来了。”孔颖达郑重道。
“好,既然如此,那老夫依此条例编撰的专利法,来日大成之时,到时候,还希望孔兄多多斧正。”韩政爽朗道。
对于他来说,此专利法乃会是历代律法的空白,他如果能够将其补全,那就是代表法家进一步完善。
专利法一出,将会是儒墨法医四家的共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