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如今的世道,人人皆知价值五千贯的荔枝乃是墨顿的陷害而已,就连老夫也不肯在墨刊上刊登,竟然成为朝堂官员攻讦的理由。”墨刊中,田侔一脸阴沉道。
当初他同意担任墨刊的总编,就曾经得到了墨家子的承诺,只刊登真相,哪怕他知道刊登五千贯荔枝毁在荥阳之事对墨家颇多好处,但是却依旧拒绝刊登,因为他认为这并非是全部的真相。
墨三无奈的看着食古不化的田侔道:“田夫子过于多心了,这世道并不全是非黑即白,五姓七望围剿墨家村的手段何曾上得了台面,然而墨家此事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而已。”
田侔顿时一阵沉默,依旧坚持自己的观念。”
墨三继续道:“当然这世道也并非黑白颠倒,这五千贯的荔枝全部坏掉,并没有让押送的车夫赔一分钱,反而全额结算了工钱,萧大人查办荥阳县令的理由也并非是这五千贯荔枝,而是贪赃枉法,御下不严,阻断商路,所有人都罪有应得,并无一分一毫冤枉。”
“这么说,受损的只有墨家村。”田侔冷笑道。
墨三满不在乎道:“那些荔枝都是从岭南用马车运回来的,半途中最多用冰冷的井水冷藏,付出的不过是一些运费罢了,这就是全部的真相,不知道夫子可否满意!”
田侔不由一愣,顿时很快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就流了出来。
“墨家子,不愧是墨家子!”田侔心悦诚服的佩服道,墨家子虽然用了计谋,然而却并没有违背墨家的理念。
墨三傲然道:“那是自然,我家少爷可是墨圣理念最坚定的支持者。”
田侔这一次并没有反驳,拿起一旁已经印刷完成的墨刊,看着上面一首长长的诗篇,不由长叹道:“希望墨顿诗如其人,让我看到一个傲骨铮铮的墨家!”
这首长诗乃是墨顿为儒家写下劝学诗的时候留给墨刊的,田侔一直没有找到一个机会发表,如今他认为最合适的的时机终于到来。
随着新一期的墨刊发行,墨家下江南的消息顿时在大唐传开。
“墨家子不愧是墨家子,最后还没有屈服!”所有看了墨刊之人不由心中感叹道,五姓七望那可是大唐仰望的存在,合力围剿墨家村,而墨家子最终还是顶住了压力,杀到了一条出路。
“墨家子实在是太傲了,没有屈服又如何?最后还是败走江南!”也有人为墨家下江南感到惋惜,这个时代在众人的印象中,江南之地乃是流放之地,最为荒芜,墨家下江南不亚于败走。
“那是自然,能够写出此诗的人定然是傲骨铮铮!”一个白衣文士死死的盯着墨刊上墨家子的新诗篇,不由昂然而立,高声朗诵道。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哪怕是白衣文士仅仅读出声来,就能感觉到心中的一股傲气涌上心头。
随着墨家下江南再长安城掀起的热潮,一首刊登在墨刊上的诗篇顿时爆火,那就是墨家子新诗的《梦游天姥吟留别》。
“墨顿此诗,颇有五柳先生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异曲同工之妙。”一个儒生佩服道,五柳先生乃是陶渊明,曾言吾不能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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