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车已经走不动了。”薛仁贵一脸苦涩道。
墨顿心中一沉道:“雪冻住了。”
“卑职原本想让攻雪车先行开路,却**想到却根本推不动。”薛仁贵摇头道,昨日的风雪虽然很大,但是雪地却极为柔然,十六匹马拉的攻雪车这才顺利开路。
如今雪已经上冻,哪怕是十六匹马拉的攻雪车也收效甚微,速度极慢。
墨顿走到了军帐之外,顿时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而且他却丝毫不顾,直接来到砖道前,伸手摸了一把地上的积雪,果然已经不再松散,需要微微用力方可弄散。
这点力道对于人来说,自然不算什么,然而官道上如此多的雪一点点的叠加,哪怕是十六匹马也很快耗尽力气,根本走不远。
“祭酒大人,不如我们现在武威城安营扎寨,等到了雪化了之后,再行出发。”薛仁贵无奈道。
如今大雪封路,天气酷寒,雪又上了冻,哪怕是以车攻雪也变得极为艰难,根本不足以让大军通行。
墨顿指着砖道两旁的泥土官路摇头道:“绝对不行,你可知道过了武威已经**多少砖路了,一旦等到大雪融化,到时候官道定然变得泥泞,行军将会比现在更加严峻。”
薛仁贵顿时心中一沉,他只想到了大雪冰封难行,却**考虑到化雪的时候,火器监恐怕要面临更加严峻的考验,从兰州到玉门关的砖路仅仅修建了一半,过了武威**多久,砖路就已经用尽了,火器监的辎重颇多,在泥泞的道路上,恐怕更加难走。
“如此一来,这个失期之罪,火器监恐怕是逃不过了。”薛仁贵凝重道。
墨顿却豁然站起道:“失期之罪,火器监自然不能承担,一定会有办法的。”
“卑职这就去召集马匹轮换开路,哪怕积雪再坚硬,卑职也会将道路开通。”薛仁贵无奈道。
“不必了,既然以战车攻雪已经无用,哪怕强行开通,也是无济于事,根本走不远。”墨顿摇头道。
“走也不行,不走也不行。”薛仁贵急的如热锅蚂蚁一般。
而此刻的前方正在开路的十六乘战车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只见原本过厚的积雪让匆忙之中打造的战车已经不负重荷,木板直接的松动坏掉了。
“少爷,小人无能,让少爷失望了。”张木夹着一个崩掉的木板来到墨顿面前,颓然道。
墨顿接过木板看着上面的铁钉忽然心中一动道:“尔等可知道,为何铁钉可以轻易的钉进木板之中。”
“那是因为铁钉很尖!”张木回答道。
墨顿露出一丝笑容道:“不错,那是因为铁钉很尖,如果将这雪地比作木板,而我们的双腿就是铁钉,自然可以很轻易的陷进去但是,如果这样呢?”
墨顿将手中的木板平抛在雪地上,然后纵身一跃,踏上了木板,只见在木板的作用下,哪怕承受了墨顿身体的重量,也仅仅是稍微下沉,竟然完全撑住了不再下陷。
“这是怎么回事?”薛仁贵不解道。
“这就是墨家研究的力,一个物体和其他物品的接触点越小的压强就大,很容易穿透,而接触面积越大,压强就越小,不容易穿透。”墨顿解释道。
墨顿说完,却发现寂静无声,回头一看,只见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顿时明白自己是对牛弹琴了,不由气急而笑道:“这就是我们要将刀剑磨的锋利的原因一样。”
“哦!”这一次,全体火器监将士顿时豁然大悟。
“这我知道,刚磨的刀砍骨头都没事,而钝刀切肉都困难。”薛仁贵一副醍醐灌顶的样子。
墨顿无奈道:“一个道理,这一次天气骤寒让冰雪凝固,固然增加硬度,却同样增加了承载力。我等只需在车底轮子换成宽大的木板,这样马车就不会陷入雪中。”
张木目瞪口呆道:“马车**轮子,那怎么跑?”
薛仁贵顿时用鄙视的眼看看着张木道:“张木,你还真的是榆木脑袋,冬天的时候,你**在河中冰上玩过么,那可是极为滑溜的,一人拉动几个人都不废太大的力气,而这漫天雪地,不就是一层厚厚的冰层么?”
张木顿时恍然大悟,兴奋道:“不错,我等还可以将木板底部抛光,这样更加光滑,更加省力。”
“还可以将木板的两端翘起,可是将前方的积雪压在车下,防止前方冰雪堵塞。”
张木越说越兴奋,灵感越来越多。
“太好了,这一次我们来个马拉雪橇。”薛仁贵纵声大笑道,却不知道自己的信口之说,正好是蒙对了雪橇的名字。
其他火器监将士也一阵傲然,心中对祭酒大人可谓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仿佛这天底下**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