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能够传承至今,都是不可能是外人扶持起来的,需要自己的百家自立自强,才能发扬光大,靠外人终究是镜花水月,如果墨家真的替算学一脉举办数学奖,那未来的算学一脉恐怕将失去了独立的地位,那才是百家最大的悲哀,百家可以合作,但是绝对不能有从属,否则只会畸形,只会被阉割,就像如今的史家再无太史公的遗风,如今的法家礼大于法。”
“墨家大义!”祖名君心服口服道,虽然墨家如日中天,但是墨家却从未想着欺压其他百家,而是选择和其他百家合作。
“你别听墨家这小子忽悠,他是不想出这个钱,现在墨家村没有钱,再过一段时间,难道墨家村还没有钱么?”一旁的长生道长毫不留情的拆台道。
墨顿尴尬一笑,话语一转道:“二位误会墨某了,并非墨某不愿意帮,而是算学一脉不需要帮,单凭算学一脉自己这个的奖项也并非没有机会完成。”
“还请墨兄教我!”祖名君郑重请教道。
墨顿正色的看着祖名君问道:“不知道祖兄可曾想过算学一脉的未来,单单用奖项吸引人才不过是寥寥数人而已,其成就上限也会大大折扣,学习儒学可以做官,学习墨学可以做墨工,学习医者可以做大夫,祖兄可曾想过,学习算学之后可以做什么,世人为什么要学习算学。”
祖名君不由一愣,心中顿时一阵迷茫。
“会算账,做账房?”祖名君有些心虚道,这个职位怎么看都有些不那么高大上,吸引不了多少人才。
然而没有想到墨顿竟然点头道:“虽然不中,但是也不远也!”
“啊!”祖名君顿时有些心灰意冷,难道算学一脉真的只能给别人做账房。
墨顿朗声道:“世人皆爱钱财,以大义哄弄人,那是儒家的把戏,然而对普通百姓来说,发财才是最为现实的,想要富裕,那就必须要用到算学,算学一脉在店铺叫账房;在作坊叫会计;在朝堂,算学应用最多的是民部,民部才是算学一脉的未来,因为算学一脉天生乃是为了管理天下之财而生的,甚至未来足以主导大唐的经济。”
“算学一脉入主六部之一,管理天下之财!这怎么可能?”祖名君不由长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墨顿,连他都没有想到算学一脉竟然如此前途。
“怎么可能?我等诸子百家,如果仅仅想着给民间的的商户记个账,那尔等还是尽早退出百家争鸣算了。”墨顿怒斥道。
“不错,我等乃是诸子百家,如果不明白自己的定位,那和愚民又有何不同?”一旁的长生道长虽然刚刚拆台,此刻却傲然道。
祖名君顿时被激的脸色涨红,大声道:“不错,礼部官员都是儒家掌控,真正记账的还不是我们算学一脉的人,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我算学一脉的人来坐。”
墨顿点头道:“不错,然而口说无凭,天下有谁相信你算学一脉可以胜任管理天下之财的重任。”
祖名君顿时犹如斗败的公鸡一样,呆在那里。
是呀!算学一脉虽然精于算术,最后的功劳全部都被儒家所占据,而算学一脉出力不讨好,更没有表现的机会,谁又会同意让算学一脉出头。
“还请墨兄指点算学一脉。”祖名君并非是愚笨之人,短暂的失落之后立即反应过来,诚心向墨顿请教。
墨顿话语一转道:“而如今算学奖的奖金正是一个契机,两千贯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是想要存银行吃利息是不可能的,如果算学一脉利用这两千贯钱作为本钱,利用先进的算学知识来计算当前能够赢利的行业,入股当世最赚钱的行业,一部分盈利作为奖金,一部分盈利重新计入本钱,如此利滚利,让算学一脉的本金不断增加,有朝一日,当算学奖的本金达到二十万贯的时候,那就是算学一脉证明自己价值的时候。”
“用两千贯钱赚到二十万贯!”祖名君不由一震,这可是一个绝不可能的任务。
“不可能?当年墨家村入长安城的时候,还没有两千贯钱呢?现在也不过是十年的时间,如今大唐盛世在即,算学一脉精于计算,正是大展身手的机会,而且以算学一脉诸子百家的能力和名声,相信定然会找出能够赚钱的行业,也能找到愿意合作的人。”墨顿微微一笑,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长生道长。
“道家外丹一脉!”祖名君心中一动,顿时明白了墨顿的打算。
“长生道长,道家外丹一脉大都醉心于道术,而且不善经营,如果外丹一脉能够和算学一脉合作,让天下最善于计算之人来为道家外丹一脉经营秘技作坊,当外丹一脉理论大成之日,定然是道家外丹一脉一飞冲天之日,不知道道长是否愿意。”墨顿向长生道长问道。
“贫道求之不得!”长生道长不由一喜道。
正如墨顿所说,算学一脉可是天下账房的祖宗,最为精明不过,如果能够让算学一脉经营道家外丹一脉的作坊,那外丹一脉将不再面临钱财短缺的风险。
墨顿回过头来,看着祖名君道:“算学一脉一直没落,其一在于其自身学习难度,其二就是让世人看不到好处,如果让天下人知道,算学一脉小可以让富一家,大可以富一国,就是再难,天下求财之人也会趋之若鹜,争相学习算学,那个时候才是算学一脉大兴之日。”
“墨兄大恩,算学一脉永生难忘,小弟这就回去和祖家前辈商议此事。”祖名君顿时醍醐灌顶,郑重朝着墨顿躬身一礼,和长生道长联袂而去。
墨顿顿时松了口气,他为了省下四十万贯可谓是煞费苦心,好在他用三寸不烂之舌,将两家糊弄走,如今墨家不用出一份钱,还皆大欢喜。
“我真的是一个精灵鬼。”墨顿嘿嘿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