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就是如果时间没有限制,那就不存在“何必”了。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才不是这个意思啊!特纳见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赶紧道:“你现在还来得及回头的,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见过”
“特纳老兄啊,你怎么还不明白呢。现在这年头啊,大家都是疯子,也就没必要在这个方面分出个高低了。”哈尔达丹迪莱恩打断了对方的话:“在天上,我那美丽的,娇柔的,到了这把年纪还在卖弄风情的母亲大人,已经准备在临死之前最后疯狂上一把了。她并不爱我们,或者说,她其实恨着我们,因为她恨着我那个酗酒的,顽固的,傲慢的老父亲。身为她的儿子,身为她最得意的儿子,又怎能不以行动表达敬意呢?我们完了,特纳老兄,可是这个国家却不会完的。然而,无论是那一边是真正的胜利者,这个国度都容不下我们了。好在,聪敏的小邓特已经为家族找好了后路,也算是给我那个愚昧但是真的可怜的老父亲一点交代,而剩下的,便是为各自谋求生路了。”
“你,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啊?奥薇莉娅夫人她还有,什么后路?”
“哎,特纳老兄,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从小就不喜欢和您,还有家兄这一群人一起玩耍了吧?你们啊,从小就实在太缺乏想象力,甚至可以说是缺乏必要的思辨能力。不过,其实我并不讨厌你们的”哈尔达叹了口气,轻轻地弹了一下手指,接近于无色的光束一瞬间便打中了对方。
作为紫罗兰家(名义上)的家族,特纳维兰巴特自然戴上了相当优秀的奥术防御道具,而且一定是自律主动触发型的。然而,这在大裂解术面前都毫无意义。他一身的法器全部遭到了破坏,上面流淌的奥术光晕瞬间便暗淡了下去。
此刻的他,已经无从去惊讶于对方何时能够瞬发大裂解术了。因为紧接着,他身后的卡缅斯克准将便上前一步,毫不客气地用锤子一砸。再被剥夺了所有的魔法防御道具之后,他便是在场最脆弱的一个了。
特纳维兰巴特倒了下去,头上流出血,当场晕厥,但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没有死。
“感谢我吧,您可不能死,要不然的话,胜利者不就连个上得台面的降人都没有了吗?我就是不想让家兄去承受那一幕,才忍痛送他上路的啊!”哈尔达丹迪莱恩睁着眼睛一本正经地道,一副我还是很为你考虑的样子。
“那么,主公,我们现在怎么办?”卡缅斯克准将道。
“把他好好看管,然后,等谁进城吧。”
“不,我是问,我们应该怎么办?”卡缅斯克准将又问了一道。
“嗯,好吧,当初你愿意跟随我,其实也是为了一个全家老小的前途。不过,很显然的,我是给不了你咯。那么,罗贝尔,就按照我为你拟好的原定计划,守备好伊莱夏尔所有重要的仓储和设备,不让他们受到暴民和乱兵的侵袭,再完整地交给下一个伊莱夏尔真正的主人。放心,无论是哪个,都是很好相处,而且赏识人才的人。你并没有戕害过普通市民,而这一万多宪兵是你和你的弟子一手训练出来的,再加上保境安民拨乱反正的大功,会得到妥善安置的。”
“那么,您呢?”
“我,呵呵哎呀呀,罗贝尔,魔法师的世界,你又怎么会懂呢?家族的责任,丢给小邓特了,国家现在也没有了。那么,也是时候去活得像一个真正的魔法师了。”哈尔达眯着自己华丽的丹凤眼,挥了挥手,便准备从蔚蓝宫的大厅中离开。然而,他这时候却又看到了自家亲哥哥的尸骸,丹迪莱恩家著名的眯眯眼不自然地睁大了以后,便成了渗人的死鱼眼。
“别这么看着我嘛,兄长。我将来说不定比你还要惨,便是想要速死都做不到呢。”
他一边叹着气一边离开了。这次没有走门,而是打开了窗户,一个立场跳跃便不见了身形。
目睹(前)主公离开的罗贝尔卡缅斯克准将则沉重地叹了口气,情绪复杂。他表示,自己始终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这个主公,但他同时也必须要承认,为他服务的这几年,也是自己干得最痛快舒心的几年,至少比以前给高庭王室当宫廷剑术教官要痛快多了。
“真是的,都这把年纪了,还要再去找工作是怎么个意思呢?所以下一个胜利者到底是谁啊?我要是又站错了怎么办?”他呸了一声,心想择业果然需要慎重呢。
于是,这位高庭乃至黑土丘陵地区都相当著名的剑豪,当先便指挥着弟子和部下们打扫起蔚蓝宫,把“合法元首”特纳阁下带走关押,为紧急状态委员会一众死掉的大人物们收敛尸体。他必须尽快后续到来的“胜利者”准备一个舒心的“登基加冕”的环境,同时还就这么喋喋不休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