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暮雪缓缓坐起身子,低低的唤道:“娘亲,别哭了,我的脸没事。”
杨氏哭得更伤心,只当是自家女儿很懂事的在安慰她,“还说没事,都怪娘不好,是娘太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杨暮雪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杨氏才好,杨氏跟她在二十一世纪的娘亲一样,她也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妈看待,给了杨氏一个大大的拥抱,杨暮雪凑近杨氏的耳朵小声说:“娘,我的脸没事,这块疤是假的。”
杨氏自然不相信,抬手摸了摸杨暮雪的脸,触感非常的真实,怎么可能是假的。
杨暮雪笑道:“不敢欺瞒母亲,昨晚我不在房间里,而是被人就了出去。”她详细的讲昨天被“绑架”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得杨氏一愣一愣的。
杨氏这才破涕为笑,双手合十,一副谢天谢地的感激之态,“真是上天保佑,不知救你之人是谁,我好亲自登门道谢。”
杨暮雪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恩人比较低调,娘,你还是别这样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杨氏:“……”
吃过晚饭,杨暮雪领着玉兰来到昨天那片桃花林子里,天空只挂着一轮明月,清冷的月光撒在桃树上,将桃树照得斑驳陆离,隐隐挫挫。
玉兰跟着杨暮雪的身边提着一盏昏黄的宫灯为她照明慕容箐箐只是处在自己的思绪里,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突然,玉兰尖叫一声道:“小姐,前面躺着一个人!”他胆子本来就有点小,月光将那个人的影子拉长,吓得他半死,还以为是遇到鬼了。
杨暮雪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转头看去,天太黑,她只看到一处黑影,有了点好奇心,她便带着玉兰走了过去。
男子半做在地上靠着树杆,面色苍白,手捂着胸口,那里正叉着一把短匕首,看上去情况有点危机,如果不尽快处理,伤口流血过多,甚至感染,很容易丧命。
慕容箐箐看了眼男人的长相,不由的挑挑眉,这位不正是昨晚在桃林遇到的玄衣公子,可惜昨晚此人是翩翩公子,今天是命悬一线的伤者。
杨暮雪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伤者情况危机,不宜移动,只能就地治疗。慕容箐箐快速地将伤者胸口的衣襟全部撕开,那粗鲁的动作吓得玉兰一跳,眼皮不由一抽。
玉兰:小姐,好歹你也是黄花大闺女,怎么撕扯起男人的衣服来怎么那么……那么得暴力!
见玉兰发呆,杨暮雪命令道:“去拿干净的纱布,疗伤之类的药,别院里这些常备药因该都有,取壶烧酒来,另外……不要告诉我娘我在做什么,你悄悄的进去,悄悄的拿出来。”
玉兰点头,飞一样的往回跑,慕容箐箐接着灯笼的光芒查看匕首没入的位置,计算偏差,好在这个人命大,匕首只是没入肋骨缝隙里,尚没有刺入内脏造成二次伤害。
慕容箐箐取出身上的银针,这是她给自己准备的防身暗器,也是此时救命工具,快速找到穴位刺入,封锁血脉拔出匕首。
此时,玉兰已经气喘吁吁的抱着一堆慕容箐箐所需品过来,慕容箐箐动作迅速的上药包扎,很快救大功告成。
玄衣男子虽然昏迷着,但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玉兰对杨暮雪救人手法看得目瞪口呆,心想:小姐什么时候学过医术了,瞧瞧这包扎的手法干净利落,一点都不亚于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夫,以前小姐最怕血了,如今小姐处理别人的伤口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她还给这位缝合了伤口,就感觉有点诡异,就现在人皮上刺绣,好吓人……
杨暮雪一直处于认真工作状态,自然不知道玉兰心里的小纠结。包扎好后把了男子的脉搏,确定对方脉象稳定后,慕容箐箐又喂对方喝了一点烧酒。
玉兰好奇的问:“小姐为什么要给他喝酒?”
杨暮雪很冷静的说:“消毒!”
玉兰脑袋直冒问号,一时不能理解烧酒怎么会有消毒的作用。
本来是要挂点生理盐水以防伤口感染可惜这里条件不允许,根本就找不道生理盐水,只能拿烧酒来将就一下,希望你的命够硬,烧酒还有升温的作用,晚上更深露重的,熬过去就没事了!
处理好后,杨暮雪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转身走人。
玉兰看了眼地上有些凄凉的玄衣男子,此时男人的眼皮动了动,他的意识正在渐渐恢复,想睁开眼睛,却有心无力,但他还是能敏锐的感觉周围的声音。
玉兰:“小姐,我们就这样回去,这位公子就这样丢在这里好吗?”
杨暮雪转头看了酷似慕迟影的男人一眼,凉凉的说:“在别院,只有我跟我娘两个女人,你说大晚上的我带着一个陌生男人回去,成何体统?说出去名声也不好,这个男人本来就是萍水相逢,救他已经是我的极限,所以……他能否渡过难关,全凭他的意志,不取决于我。”
脚步声渐渐远去,玄衣男子再次陷入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