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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欢?
萧长宁眼睛一亮,忙稍稍坐直了身子,道:“让他过来罢。”
正说着,一身武袍的林欢如惊鸿落地,轻巧地跃进了萧长宁的马车,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她的身侧。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林欢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解释道:“厂督让我来的。”
萧长宁希冀道:“他……没让你带什么话过来?”
林欢摇了摇头,盯着她面前案几上的枣糕看,悄悄咽了咽口水。
萧长宁又问:“锦衣卫那边可有发现什么动静?”
林欢眨眨眼,一脸茫然。
“算了,你吃吧,赏给你了。”
萧长宁叹了声,无奈地伸出手指,将装有枣糕的盘子朝林欢面前推了推。
林欢犹豫了片刻,终是抵挡不了枣糕酸甜可口的诱惑,以眼神向萧长宁询问过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捻了一块放入嘴里,高兴得两只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萧长宁看见林欢这副模样,心情中的阴云也消散了不少,掀开纱帘朝前努力望去,只见街道倒退,东厂的楼阁已隐隐可现。
“已经到了东厂的地界,太后应该不会再动什么手脚了……”
话还未说完,只听见“轰隆——”
一声巨响,震天动地,整个儿京师的地面连颤了三颤。
几乎同时,林欢褪去懵懂,目光倏地变得凌寒起来。
他反应迅速地拔刀出鞘,飞身掠出车外。
萧长宁猝不及防被巨大的轰鸣声震得朝后仰去,额头装在马车车壁上,登时眼前一阵发黑,晕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声音,顿时,嘈杂的喊叫声如潮水般涌入耳中。
她勉强坐直身子,茫然道:“怎、怎么了?”
林欢去而复返,执着出鞘的刀坐在萧长宁身边,神情认真道:“锦衣卫在东厂埋了火药,方才爆炸,厂中起了大火。”
“什么?”
萧长宁大惊。
她万万没想到太后没有选在祭祀的时候动手,而是在回东厂的途中,在东厂放松戒备的时候杀了个措手不及!
“那沈玹呢?他如何了?”
萧长宁顾不得隐隐作痛的额角,起身要下车,却被林欢一把拦下。
“厂督领着其余人马在和霍骘对峙。”
林欢将她按回绣垫中坐好,严肃道,“殿下不要乱动,外面很危险。”
话音刚落,纷杂的人群中传来梁太后的一声暴喝:“东厂提督太监沈玹意图谋害天子和皇后!
来人,给哀家拿下他!”
此言一出,如飓风席卷,激起千层巨浪。
马蹄声响起,似乎隐隐有沈玹的声音传来,被嘈杂的人声掩盖,听不真切……
“他说了什么?放本宫下去!
本宫是天子亲姐,本宫能作证,他绝无谋逆之心!”
她惶然起身,还未走出马车,却见一支乱箭破空而来,穿过马车车壁钉在她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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