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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换了无数种描述方式,最后崩溃道:“就跟在一辆白车后面,打着双闪。”
盛望说:“叔,这里最多的就是白车,哪辆不打双闪?要不你给个范围,我俩一路找吧。”
小陈又说:“k区偏北。”
盛望沉默两秒,直接把手机塞给他哥:“你来,我只认左右前后。”
他哥还不忘问一句:“你不是**导航么?”
“倒闭了。”
结果江添只花了两分钟就找到了车,**导航直接从倒闭变成了自闭。
小陈倒是毫无变化,头发依然是最简单的样式,这个季节的衣服也是万年不变的翻领短夹克。
他从车上下来帮忙拎行李,看到江添的时候步子顿了一下,然后笑着感慨道:“又长高了,帅倒还是这么帅,啊?”
有些地方就是这样,简简单单一个人、一条路、一栋建筑就能让人梦回年少。
江添坐在小陈车后座,看着盛望靠在旁边昏昏欲睡,就有这种感觉。
以至于某个瞬间,他甚至想要把袖子撸到手肘,好像他身上穿的还是那件蓝白校服似的。
小陈另外还有事,把他们送到白马弄堂的院门口便顺着另一条路开走了。
江添站在门口看盛望输密码,发现这么多年下来那数字居然没有换,还是当初他被告知的那一串。
而开门之后,屋里浅淡的清洁剂味也一如以前。
这几年里,江添每次想起这栋房子,鼻前总会浮现出这股味道。
那是他对这里最后的记忆,并不太好。
以至于只要闻到,他就下意识觉得自己刚刚跑过了几万里。
好在当初遍寻不到的那个人此刻就站在身边,说笑着,触手可及,于是那股气味也变得温和起来,不再那样空旷冷清。
他扣住盛望手指的那一刻终于清晰地意识到,他们将拥有很长很长的时间,长到可以慢慢覆盖曾经失落的、难过的、空茫一片的那些年。
楼房采光很好,但只要打扫过又半天没人,屋内就会变得阴冷起来。
盛望跟以前一样,换了鞋就开始找遥控器,一路走一路开空调。
甭管他人窝在哪,反正该开的一个都不能漏。
夏天要凉到裹被,冬天要暖到穿单衣,也不知道是什么与生俱来的毛玻
江添跟在他身后,刚刚门口的那点不适应在某人的各种小动作里慢慢消退,一点都没剩下。
大少爷捉贼似的直奔二楼,拧开江添住过的卧室门一看,说:“我就知道1
“什么?”
江添问。
“我不是说收拾一间就够了么。”
盛望把门彻底推开,朝里面抬了抬下巴说:“喏——老同志一点没配合,让孙阿姨理了两间。”
十来岁的时候,他觉得盛明阳从不听他说话。
现在看到这些行为,却只觉得有点好笑。
盛明阳展现了一个商人应有的圆融,尽管有八百个不乐意,在整理江添卧室这件事上还是充分体现了长辈的大度。
床单被套都是崭新的,也没有让孙阿姨换下就了事,至少被子是晒过的,蓬松暖和
当然,想让江添老实睡在这边的心理也昭然若揭。
盛望又拧开了自己的卧室门,结果更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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