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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之中,满满皆是怀疑,虽说书里写着贾琏是有干才的,可那也是同一干纨绔相比,如今出去办个差事,这么快便折了回来,莫非贾琏也是个不中用的。
贾赦正欲叹气,贾琏却笑着回说道:“父亲让我去聘的两位先生,我已是聘下了,趁着天早特来回话。”
贾琏风流俊俏的脸微微仰起,满是得意的笑着。
贾赦的目光顿了顿,只奇道:“这么快,两位先生都聘下了?”
贾赦给迎春挑的先生虽都是和气之人,但到底任教于权贵之家,再怎么也有两三分讲究,若是礼数不齐,便是给得束再高,也是请不来的。
贾琏这一来二去,顶多两个时辰,只怕连说话的工夫都不够,怎么就聘下了。
贾琏笑得越发灿烂,点了点头道:“也是儿子去的遇巧,这两位先生,原任着馆,本是请不动的,哪知道,儿子去的时候,正巧着那两家官宦不知怎么获了罪,锦衣卫正抄家呢。
那两位先生虽无碍,可遇着这事难免不自在,故而儿子一去便请动了。”
贾赦旁的没听见,只听见抄家获罪这四字,忙问着贾琏道:“可听见是什么罪过没有?”
贾琏思忖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只听说是交结叛逆什么的,好像还扯着什么其他的事儿。”
贾赦听后,默然了片刻,只叹道:“前儿还高坐公堂,今儿便沦落成囚,真真是世事无常啊。”
贾赦叹的哪是旁人的遭遇,分明是荣国府的将来,如今鲜花着锦,风光正好,孰不知,转眼便花褪枝残,零落成泥。
叹惋了一回,贾赦强打起精神,对着贾琏又道:“既聘到了先生,我这还有桩事要交代给你。
你姑父得了圣上钦点,不日便要赴扬州上任,你姑姑必是要跟去的,这打点送行的事儿,你母亲近日犯了头疼,想是操劳不得,我思来想去,倒不若吩咐你去一躺。”
贾琏听着贾赦这话,眼睛猛的一亮,立马就要点头,贾赦见状,只训道:“叫你读书,你不肯用功,张罗这些杂事,却是用心至极。
如今我是遂了你的心愿,倘若出了什么纰漏,我旁的也不问,只拿了你说话。”
贾琏听着贾赦训了一通,原本仰着的头又垂了几分下去,做出一副低头受教的摸样。
贾赦见了,便觉得牙里痒痒,只没好气道:“还不出去,留这吃饭不成。”
贾琏方畏畏缩缩,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自打从贾琏那得知了京中有官宦获罪之后,整个年节里,此类的消息竟是没断过,今儿这家抄了,明儿那家没了。
也不知是不是老皇帝要带着他那些臣子们一同上路,反正京城里的气氛分外紧张,家家户户说话做事,都分外小心,生怕犯了什么忌讳,连累自家也遭了殃。
至于似荣宁二府这等人家,虽有所察觉,但历来便热闹惯了,倒也不曾减了什么,只是来往的世交少了些罢了。
虽是将年节搅得不大成样,但抄了这么多家下来,倒也有不少好处,先是人市上发卖的官奴多了许多,紧接着京中的地价也便宜了起来,那些被抄了人家的宅院田庄,除去宫中收回的,大多都是要由官府官卖掉的。
贾赦也甚是遇缘,用称得便宜的价格在京郊买下了一个田庄不说,还顺便在京里买了个三进宅院。
概因贾赦盘算着,他在荣国府中凡事都有人盯着,实在多有不便,若单独在外置个宅子,要做些什么却要方便的多。
既有了庄子宅院,贾赦的计划终于了有施展的地方,他买的田庄上原出产不错,他也不懒得做什么改变,只是在田庄上的荒地上,起了一个小作坊,又买了几个木匠,按照他绘出的图纸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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