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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走?
那他都看到了……容嫣心有点乱,又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思量片刻,她淡然含笑道:“我以为您走了,对不起,没与您招呼一声。”
“无妨。”
虞墨戈精致硬朗的轮廓稍柔和,勾了勾薄唇溢出两个字,像珠玉划过。
“我本要离开了,可方才在酒楼小姐落下这个,总该还了才好。”
说着,他摊开手掌,掌心里是一只叠好的绢帕。
容嫣摸了摸袖角,愣了,随即脸红目光深长地看着虞墨戈,迟疑地道了声:“谢谢。”
便将那绢帕匆匆从他掌心拿走,因为匆忙,冰冷的指尖在他温热的手心划过。
在她手撤离的那一刻虞墨戈下意识握掌,却什么都没抓住,空的——
他淡笑收手。
“下回莫要再丢了。”
容嫣点头。
低垂的睫毛轻颤,将捏着手帕的掌心朝衣袖里缩了缩,淡淡道:“那我们先告辞了。”
说着,带容炀离开。
然从他身边擦过时,被他拦住了——
“等等。”
虞墨戈看了眼曲水手里的披风,曲水会意递了上来。
他望着容嫣,清清冷冷地道了句:“小姐拿着吧。”
容嫣怔愣,茫然地看看曲水手里的披风,又抬头看看他,满眼不解。
虞墨戈抿唇淡笑,指了指她衣衫。
容嫣低头,这才注意到衣襟上的沾染的血迹,连裙摆都脏了。
不过殷红和衣衫上的海棠绣花相称,倒也不是那么明显,她辞笑道:“不必了,谢虞少爷。”
她不接,他便不动,面色沉静地看着她,眸色似水深沉。
二人僵持须臾,到底还是他败了。
可他若言败,那他便不是他了,虞墨戈单手一挑将披肩接过来展开,披在了她肩头,动作一气呵成连个反应的机会都不给她。
眼看他修长手指朝飘带探来,她清楚他要做什么赶紧退了一步拉开距离。
这已然够让人多心了,不能再让人生疑。
她一面感谢,一面转身匆匆将飘带自己系上了。
眼瞧着街角处寄云和玉芙寻过来了,她她留了句“再会”
便带着弟弟和杨嬷嬷离开了。
虞墨戈看了她须臾,也转身朝自家的马车去了。
然才迈出两步忽而顿足,挺拔着脊背,双肩稳如磐石地偏首,半张侧容正对秦氏兄弟。
雾气淡了,阳光直射将他精致的轮廓打下一层光晕,与这清亮相对的是光影下他晦暗不明的神情。
他余光扫向秦晏之,薄唇微勾,慵懒张扬似这冬日里的柔光,却也带着凛风般的肃杀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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