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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府君从先前的惶惑里才挣脱出来,没想到转瞬又坠进新一轮的燃烧,对于上了年纪的仙君来说,实在有点为难。
当然年纪只是符号,没有确实的意义,不过证明经历过沧桑而已。
可是以往的沧桑里缺乏这一项,他看见她低陷的腰肢,高起的臀,连那两个玲珑的腰窝都刻进了眼眶里。
魔障……他丧气地想,视线却恋恋徘徊。
忽然感觉羞惭,他是有道的仙君啊,不能这样。
他移开目光,清了清嗓子,“叶姑娘,睡在这里会着凉的。”
明衣下的身体轻轻蠕动了下,她回过头来,像肉色的蛇,长了张姣好的人面。
长长唔了声,莞尔道:“我没有睡,在等你。”
眼睛无处安放,他难堪地望向粼粼的水面,“子时已过了,泉眼现在归我。”
她起身向他走来,每一步都摇曳生姿,“子时已过,我也归你。”
乱于色相,其实这种乱是有瘾的,明知高筑的城墙会垮,到了无力自救的时候,垮就垮吧,一切随他。
她的手从他交领里探了进去,又软又温暖,“我替你洗,好么?”
他的喉头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仙君和人间的火居道士是一样的吧,可以饮酒吃肉,甚至可以娶妻。”
她的舌尖在他唇上挑逗地一舔,滑腻的手在他怀里横行无忌,“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们那里有这样一句话,喜欢就做,管他成仙还是入魔。”
他的心脏开始狂跳,她的手覆在上方,笑得有些得意。
结实的躯干从柳色禅衣里挣脱出来,连带中衣一起,堆叠在腰带束缚的地方。
永远二十七岁的肌肉和骨架,正是最成熟精壮的状态,隔着明衣纠缠上去,各自都微微打了个突。
她颊上嫣红,眼睛里有迷幻的色彩,什么也没说,抽了他腰上的绑缚,轻柔将他推进泉池里。
他有一头长而黑的发,飘浮在身后的水面上,除去了衣冠,人像莲花一样纯质自然。
岸上的人无骨倚在池边上,拿手撩水慢慢替他擦洗,只是这种擦洗有一搭没一搭地,愈发令人心痒难搔。
“仙君会喝酒么?”
她又斟满,自饮了半杯,余下的旋转杯口,递到他唇边。
月下的仙君唇瓣饱满,泛出盈盈的光来。
这样的唇,要是生在女人脸上,恐怕会引发武林动荡吧!
他似乎不大擅于饮酒,可是这种时刻推辞又太败兴,便就着她的唇痕一饮而尽了。
崖儿很高兴,复添一杯递过去,“你喝醉过么?晕沉沉不知今夕是何夕,一切的伤心难过就都忘了。”
说着又唉了声,“神仙不会伤心难过的,你们讲究无喜亦无怖。”
水里的紫府君垂着眼,脸上神情即便在这种时候也依旧高洁,“无喜亦无怖的是神佛,我非神非佛,懂得凡人的喜怒哀乐。”
她听了微怔,转瞬又释然了。
确实是啊,如果他断了七情六欲,还有她今天的诸多试探么?
杯里的酒添了一次又一次,半劝半灌,极有章法。
到后来他上岸,她坐在他怀里,自己含了嘴对嘴地喂,他喝下去不少,前后总有半壶。
崖儿平时酒量奇好,是在波月阁里练出来的本事。
苏画的宗旨是天下人皆可醉,唯独弱水门四星宿不能醉。
酒是穿肠毒,为刀剑提供最好的佐助,你可以利用它,但绝不能被它支配。
她还记得门中有酒池,盛满了天下最烈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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