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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台湾男评委操着台湾腔调笑道。
“对啊,帅哥谁不喜欢?”
女评委又说,“你是怎么酝酿情绪的?是不是想着前女友唱的?”
唐蘅听见蒋亚在身后低笑。
“我没有前女友。”
唐蘅说。
“哇哦——”
台湾人冲他们做鬼脸,“真是小朋友啊。”
唐蘅攥着麦克风,没有说话。
接下来他们点评了安芸和蒋亚,夸蒋亚打鼓打得不错,安芸的贝斯则稍显凌乱。
唐蘅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数着他们的话,算上蒋亚和安芸的回答,总共23句。
三人鞠躬,回到后台。
蒋亚欢呼道:“不是第一名我跟你们姓!
走走走去吃火锅!
他妈的冻死我了!”
这时唐蘅反而不觉得冷,他从保险柜取出手机,开机,屏幕上空空如也。
唐蘅把吉他塞给安芸,语速很快地说:“我出去一下。”
“啊?”
安芸说,“你去哪?”
唐蘅没有回答,径直推门走了出去。
下台阶,经过候场区时林浪冲他喊“唱得不错”
,调酒师在吧台后面朝他挥了挥手,几个女孩儿低呼“湖士脱诶”
,唐蘅低着头穿过人群,一直走,把温柔的灯光踩在脚底,推开LIL的大门。
他还穿着短袖,门外冷风细雨,扑面而来。
该庆幸吗?他一推开门,就看见了李月驰。
李月驰站在据他几米远的路灯下。
不,准确来说,是李月驰和田小沁站在据他几米远的路灯下。
李月驰撑着那把“青文考研”
的旧伞,路灯是明黄色,映亮了他们头顶的雨丝,那些雨丝太细了,以至于显得毛茸茸的,似乎很温暖。
这样的细雨不需要任何比喻,细雨本身已经足够美丽。
李月驰和田小沁穿着同样的黑色外套——是社会学院统一发给学生的冬季棉服,料子硬挺,后背上印着“汉阳大学社会学院”
八个红色正楷字。
唐蘅也有这件外套,从来没穿过,他嫌丑。
他知道这不是情侣装。
可他还是真情实感地后悔了。
为什么他没穿过这件外套?为什么今天没穿这件外套?为什么——为什么李月驰和田小沁同时穿了这件外套,又站在同一把伞下?这些巧合究竟是为什么呢?
田小沁低着头,肩膀轻轻地颤抖。
李月驰左手撑伞,右手拎一只塑料文件袋。
唐蘅知道田小沁在哭。
虽然她在哭,但是,但是还好李月驰的右手拎了一只塑料文件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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